“英国公说的没错。”
袁可立紧随其后道“黄得功麾下所统家…兵卒或许很强,不过他们终究没有磨合好,万一期间出现任何差池,这对朝廷的损失太大了。”
二人的担心不无道理。
黄得功所统的亲卫家丁,或许个个都是能征善战的,可他们终究是被强逼着聚到一起的。
在黄得功没有震慑住这帮悍卒,没有让麾下真正的磨合出来前,最好是哪儿都别去,万一在征剿匪寇期间出现变故,导致麾下生营啸或兵变,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不说别的。
单单是那些趁乱逃窜的兵卒,一旦在地方展开劫掠的话,那可远比流窜的匪寇要狠太多了。
关键是他们都是经历过沙场的悍卒,真要出现上述这种情况,朝廷要从何处调遣大军镇压啊!
“响鼓当用重锤敲!!”
面对二人的质疑与反对,熊廷弼却道“要是旁人的话,本官断不会这样,可黄得功不一样!”
“再不一样,此事也不能这样冒进。”
张维贤皱眉道“朝廷现在经受不起任何变故。”
“那依着英国公之见,就任由这帮匪寇流窜京畿了?”
熊廷弼的牛脾气上来了,瞪眼看向张维贤道“英国公应该清楚,以赵逆为的流窜匪寇,为何频频出现在昌平、顺义等地?那为的不就是洗劫天寿山吗?”
“你!!”
见熊廷弼这样,张维贤生出怒意。
“够了。”
朱由校语气平静道,随后看向熊廷弼,“英国公跟袁卿所言也是为了朝廷考虑,卿家真的有把握,让黄得功率部征剿肆虐京畿的匪寇,期间不会出现任何变故?”
“臣有把握!”
熊廷弼作揖拜道“黄得功所部已完成登记造册,只要在出兵征剿前言明军纪,何部敢出现骚乱,甚至趁乱逃离军中,那就执行连坐!!连带着他们的家眷一起!!”
这……
张维贤、袁可立闻言,皆难以置信的看向熊廷弼,他们怎样都没有想到,熊廷弼敢说出这样的话。
“再者言,真正的精锐之师,本就不是靠操练能练出来的。”
熊廷弼继续说道“那需要上战场见血才行,黄得功所部兵卒,根本就不需要操练,只要严明军纪,明确奖惩,那么朝廷就能将他们的心收回来。”
这才是真正干实事的栋梁。
朱由校表面没有变化,心底却生出赞许,熊廷弼说的没错,真正的精锐之师根本就不是靠操练就能练出来的,操练只是最基本的,想要成为敢战的百战强军,那就是需要上战场不断去跟强敌厮杀。
让一帮从事生产的农夫,经历再多的操练,即便真的能操练出来,那依旧还是一帮农夫罢了,只不过是军纪较好的农夫。
没有见过血,没有经历战场,就不能被称之为军队,更别提是百战强军了。
“那就谴黄得功统领麾下精锐征剿京畿匪寇!”
想到这里的朱由校,眼神凌厉道“朕就在京城等他们凯旋的消息,到时若能镇压这支匪寇,朕绝不吝啬赏赐!”
“陛下英明!”
熊廷弼作揖拜道。
这次机会真的是太难得了,若是黄得功能够顶住压力,统领着麾下精锐镇压流窜的匪寇,只要朝廷能给予相应的赏赐,那熊廷弼就有把握彻底让这帮成分复杂的队伍,给凝聚成一支忠诚于朝廷的强军。
有了这样一支强军,接下来整饬京营就容易多了,甚至他还能从中抽调部分精锐,到京营各处去担任底层武将,不过这一切的一切,都要等到黄得功能镇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