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已經來了,院子裡百花爭艷,那棵山桃樹的葉子越發青綠。顧瀟瀟坐在院子裡的鞦韆上,晃來晃去。
離她出宮的日子越來越近,離沈思淵死的日子也越來越近。
她心裡開始莫名的煩躁起來。
這股煩躁勁兒,一直到晚飯時候也沒消散下去。
沈思淵卻帶著一隊人馬,浩浩蕩蕩的殺過來。
眾人一聽說皇上來了,都著急忙慌的跪在院子裡迎接,顧瀟瀟姍姍來遲。
沈思淵面色陰沉,眼底似有一股狠勁兒,要把周圍所有人都吞掉。他穿著鴉青色五蝠捧壽闊袖龍袍,在院子裡負手而立,看著顧瀟瀟過來,兩隻眉毛簡直要擰到一起。
「妾,拜見皇上,還請皇上恕罪。」顧瀟瀟一看這場面,馬上跪下磕頭。心裡想的卻是他此刻不應該正在愉貴人宮中,怎麼跑她這兒來了?
「你錯哪裡了就讓我恕罪?」他發出悶聲冷笑,聲音也冷的可怕。
顧瀟瀟疑惑,我給你送了一個大美人,你不領情還來這興師問罪,這是何道理?
「妾不知哪裡有罪,但請皇上恕罪。」顧瀟瀟伏身在地上,聲音都有點顫抖,她今日可算見到了皇帝的冷酷無情。
沈思淵走到他面前把她拉起來,牽著她往屋裡走。
顧瀟瀟不明就裡,但見他緊握著手,眼底有怒火在燃燒,好像一頭髮怒的獅子。
「別這樣,我有點害怕。」顧瀟瀟在他旁邊小聲的說道。
他稍微一頓,抓她的手鬆了一些,眉宇漸漸舒展開來,語氣有些無奈,但還是氣鼓鼓的:「你還知道怕?我看你是天不怕地不怕。」
皇上身邊的人看皇上這樣發脾氣,早已經是家常便飯,但景福宮的眾人從來都是聽說,沒有親眼見過,第一次見還是非常震撼。等他們都進了屋子裡很久之後,幾個人也不敢起身,互相眼神交流。
他們家小主明明早上得了無上的榮寵,怎麼晚上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屋子裡的兩人,一坐一站,相互望著,沉默不語。
她緊緊盯著他的眼睛,想從他的眼睛裡找到一點蛛絲馬跡。但他的眼睛太過深邃克制,好似有一灘推不開的雲霧,顧瀟瀟始終無法看清真相。
「怎麼了這是?早上的時候還好好的。」顧瀟瀟笑得有點虛假,但還是虔誠地表現出諂媚。
沈思淵從懷裡掏出個東西遞到顧瀟瀟眼前,是那枚紅玉墜子。
「呀!」顧瀟瀟表現的十分驚訝與欣喜,想從他手裡拿過來,但被他躲了過去,「這個小墜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掉的,我找了它好幾天了。」
「是嗎?」
沈思淵抬眸望上去,和她的眼神相對,顧瀟瀟只覺渾身一激靈,有些心虛的低下頭,「當然了,那畢竟是你送給我的東西,我肯定要好好保存的。」
「顧瀟瀟,」他眼神恐怖,但語氣卻異常平緩,「你可知道欺君之罪是要殺頭的。」
顧瀟瀟當時腿一軟,立刻合盤脫出:「今天早上怡春宮的愉貴人來求我,說她想要一個孩子讓我幫幫她,她說的實在太感人了,我一時……沒忍住……」
「看不出來你還有幫別人生孩子的本事!」
他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似怒非怒,顧瀟瀟一時也搞不懂他到底怎麼想的,便順著他的話往下說,「我倒是沒有這本事,但是你有啊,所以我把紅玉墜子給了她。」顧瀟瀟趁他不注意,把小墜子搶回來,試圖消滅證據。
「所以你的辦法就是讓我去獻身給他一個孩子?」沈思淵沒想到她來這招,一時失察,紅玉墜子被奪了去,又聽她這樣解釋,心裡那股火又莫名其妙的升上來。
「你在說什麼?我什麼都沒幹。」顧瀟瀟睜著她的大眼睛,眨巴著眼裝無辜,「再說,你自己的老婆,怎麼能叫獻身呢……」
「你……」他看到顧瀟瀟晃動著手裡的小墜子,現在證據已經到她手裡。
顧瀟瀟這樣知道這樣鬧他也不好,畢竟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小太監的身份了,得了點便宜立馬去賣乖:「皇上您別生氣,妾也是看著他長得不錯,想著皇上昨日沒有寵幸妾,有些欲望可能沒處發……」
要說這顧瀟瀟不聰明吧,她能在這後宮當中沒名沒份的做起大買賣來,要說她聰明吧,就她這榆木腦袋暗示她多少回,也沒明白其中道理。
沈思淵聽到這實在忍不了,一把把顧瀟瀟攔腰抱起,顧瀟瀟被這一動作驚得趕緊摟住他的脖子,卻看到他往床邊走,趕緊求饒:「對不起,皇上我錯了,請你原諒我。」
「晚了。」沈思淵挑眉一笑。
這下玩大發了!
沈思淵輕輕地把她放在床上,她渾身緊繃著,眉頭緊鎖,眼睛緊閉,雙手攥成拳,放在胸口,沈思淵心一橫,輕輕吻了上去。
吻在她的睫毛上,她睫毛忽閃忽閃的,撓得沈思淵嘴唇痒痒的。
吻在她的臉頰上,她臉頰冰涼冰涼的,卻燙得沈思淵不忍下嘴。
他的嘴順著臉頰往她的唇上遊走,但見她緊張的模樣,實在接受不了她如此牴觸,他坐了起來。
「起來吧。」沈思淵無奈道。
「啊,」顧瀟瀟不明白,「這就完了?」
「你好像很失望?」沈思淵回頭看她。
她哪敢失望啊,連忙坐起來,擺擺手說:「不失望不失望,這樣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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