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赤亭往门外看了一眼,呢喃道:“这夔门,是人凿的吗?怎么像是被人用什么砍削出来的?”
徐景芝咽下一口米饭,微笑道:“刘大哥,由此地至江陵,一路风景绝好。三月时下扬州,一路风光更好。”
刘赤亭呢喃道:“总觉得,像是有人持剑劈砍而成。”
陈远言道:“下游确实有一处斩龙台,许是当年斩龙人斩龙所致。”
说话时,门外狂风一阵怒号,负熊手中筷子竟是被吓得掉在了地上。少年人赶忙拾起筷子,夹在腋下蹭了蹭。
刘赤亭就一直看着门外风景,可就在此时,一道身影突然闯入视线。
门外风雪刮进来一位,是个年轻道士,什么叫剑眉星目?那就是。
道士十七八模样,背木剑,腰悬干瘪酒囊,身上裹着一层雪。
道士跳起来抖了抖身上雪,几步走到火炉边上,叹道:“店家,收拾一间房,有酒吗?筛一斤来。”
妇人赶忙答应,放下筷子就筛酒去了。
刘赤亭扫了道士一样,立马转回了头。
一身苍青道袍,背着的应该是枣木剑,但剑身有黑色印记,像是火烧过的。
胡潇潇压低声音说道:“小心,至少在朝元三层之上,说不好是个朝元巅峰。”
可话音刚落,年轻道士便抬起来头,笑盈盈道:“呦,看来是有两位同道中人啊?贫道顾怀,有礼了。”
刘赤亭抱拳道:“在下卢结实,这是我妹妹卢翠花,有礼了。”
卢翠花……胡潇潇强压下怒气,心说你是怎么想出来的这种名字?教你江湖礼仪你就这么用的?
道士笑了笑,爱叫啥叫啥,跟我关系不大。
但他转头看了一眼负熊,笑盈盈道:“小兄弟,这火不太旺啊?贫道我衣裳湿光了,冷得紧,烦劳添些炭。”
少年负熊往炉边瞅了一样,火很旺啊?莫不是这人冻坏了?罢了,开门做生意,何必争这个。
“道长稍等,我去去就来。”
等候时,顾怀又问道:“卢兄弟也是等船吗?”
刘赤亭点了点头,答道:“是啊,道长也是?”
顾怀笑道:“师门长辈让我寻人,我这苦差事,跑了一路直到这儿才有了点儿踪迹。”
道士,又是奉师门命寻人,刘赤亭已经悄然运转那股子热息。
“是吗?不知道长寻的是什么人,我要是见过,一定知会。”
脚步声音传来,负熊拎着竹篓子走来,蹲下准备往炉子里添火。顾怀笑盈盈地将手臂搭在少年肩头,询问道:“这头,怎一个弯弯绕了得?钻进去个狍子半晌都跑不出来吧?”
负熊笑了笑,“生来便是如……”
话未说完,只听咚的一声,道士竟是按着负熊肩膀,将其重重扣在地上。
刘赤亭略微皱眉,转身一脚提出,势大力沉,竟是将道士踢出去一丈余。
胡潇潇坐着没动,徐景芝则是快步走出来,扶起了负熊。
白衣少年头上被撞了个大包,强忍着不哭,但泪水总是憋不住的。
顾怀甩了甩手臂,直嘬牙花子。
“好大的力气,与妖魔为伍,那就莫怪贫道降妖除魔了。”
刘赤亭皱眉道:“你有毛病吧?谁……”
话未说完,顾怀已然拔出木剑,直刺向刘景浊。
后者一个箭步上前,以小臂硬生生拦下一剑,崩拳递出却被躲开。
不知何时,顾怀手中已经多了一道符箓,不过是一挥手,符箓便贴在了负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