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没劝过蒋司寻,但那个逆子当耳旁风,故意跟他对着干。
“最多持股百分之十,他现在要拿下百分之二十三,即便是与肖宁集团合作,有肖宁托底,风险还是太大,有一些政策性风险连肖宁这个本土企业都无法对抗,何况是远维,所以必须得考虑在前面。”
“你跟司寻走得近,你的话他或许能听进去几句。”
尚知意心说,她哪有那个本事。
一杯咖啡的功夫,路剑波结束这次碰面:“代我问你父母好。”
与路剑波分开,尚知意拿上资料上楼,这些资料比蒋司寻给她看的那些更机密,回到房间开始分析,直到蒋司寻打电话来让她去吃饭。
男人在电梯间等她,漫不经心看着窗外的钟楼。
听到脚步声,蒋司寻转身。
尚知意见到他的第一句话:“上午路董找过我。”
“听说了。”蒋司寻按电梯。
说着,尚知意从包里拿出风险评估资料给他。
蒋司寻随意翻了两页:“看过了?”
“嗯。”
“看完有什么想法?”
“看之前我没决定劝,看完觉得路董的建议有他的道理,百分之二十三的话,风险太大,不可控。还是要慎重考虑一下。”
他当然知道风险有多大,蒋司寻笑笑,声音难得温柔:“好,那我再重新考虑,明天给你答复。”
“……”
她还打了那么多腹稿打算用来劝他,结果一句都没派上用场。
吃饭时,尚知意没刻意找话聊,安静用餐。
余光能瞥见他修长的手,下午与肖宁集团的会议比较重要,他穿了件藏青色法式袖扣衬衫,内敛稳重。
蒋司寻见她一杯水快见底,放下叉子,拿过她的水杯加满水。
“等这个项目结束,你到募集部待段时间,争取在你毕业前把募投管退都跟一遍。”
尚知意抬头看他:“我能一直留在远维?”
“以你的学历和能力当然没问题。”蒋司寻把水杯搁她手边,“毕业后不去凌加?”
凌加资本幕后的老板是她亲爸许向邑,她没有一丝纠结:“我还是留在远维。”至于不去凌加的原因,在外人看来不免牵强:“我有点怕我爸,去凌加压力会特别大。”
而且无论做什么都没有成就感。
蒋司寻分析利弊给她听,去凌加压力虽然大,但有许伯伯亲自带,她很快能独当一面,“许伯伯的经验,业内几乎没人能比。”
尚知意没有动摇:“暂时不考虑去凌加。”略有犹豫,还是问了,“到时你能当我带教吗?”
问完,呼吸不自觉屏住。
蒋司寻:“可以。”
尚知意感激道:“谢谢蒋总。”
吃过饭稍作休息,下午一点半他们前往肖宁集团。
尚知意公私分得很清楚,自觉坐了Luna那辆车。
关于这个项目的风险,蒋司寻经过一个中午的深思熟虑,已经有了决断,不需要再等到明天,去肖宁集团的路上他就给了路剑波答复。
“我决定持股百分之十二。”
懒得打电话,发了语音。
既不是路剑波建议的百分之十,也不是先前他一意孤行的百分之二十三。
逆子愿意退让十一个点,路剑波已经相当欣慰。
他正在翻阅今天下午拍卖会的拍品资料,视线停留在一套稀有珠宝上,把平板递给助理,“让人拍下来。”
下午四点钟。
宁允接到在拍卖会现场的秘书打来的电话,说她看中的那套珠宝路剑波也看中,看架势,路剑波那边势在必得,秘书请示她:还要不要再往上加价。
宁允不敢置信:“路剑波买珠宝首饰?”
“嗯。问过了,他身边的人说是拍给家里的孩子,以后当嫁妆。”
能让路剑波这么大手笔,还又是当以后的嫁妆,看来是送给尚知意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