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婶见他动作,将孩子递了递,“可要抱抱?”
沈清竹连忙摆手后退了一步,“不了,我看看就成。”
这么小的孩子,软的跟没有骨头似的,他怕自己没有轻重伤了他。
倒是吴兰淑将孩子接过来,熟练的抱在怀里,轻轻的拍打哄着,笑道:“清竹刚出生那会儿,比他还要瘦小呢,哭声都像个猫崽儿似的。”
那时候,夫人还偷偷抹眼泪呢,唯恐孩子活不成了,谁知一转眼,便已这般大了,马上还要嫁人,只是可惜,夫人却看不见了。
吴兰淑的眼神中流露几分伤感,但怕坏了大家兴致,很快将情绪压了下去,又道:“那才是让人抱都不敢抱呢。”
自己的婴儿时期,沈清竹当然是不记得了,但想到曾经他也有这般皱巴着脸的时候,心里叹道,还是长开的时候好看。
“我们家二柱出生的时候倒是壮实呢,像个小猪崽儿,抱在手里都沉甸甸的。”钱婶也笑着聊起儿子。
听到她这般说的林二柱皱起脸,“娘,有你这么说儿子的吗,人家猫崽儿听着多可爱啊,怎么到我这里就成猪崽子了。”
众人哄笑,又怕惊扰了孩子,赶紧压低声音,吴兰淑看见小家伙儿撇嘴,轻拍着哄睡。
钱婶看孙子又安稳睡去,才对儿子道:“猪崽儿怎的了,那也雪白胖乎的可爱呢。”
林二柱无法反驳,勉强认了,一张脸委屈的很。
钱婶笑着指他,言道,以后可不能让他带自己的乖孙,可别带的跟他一样贫,还整日像个皮猴子一样上蹿下跳。
林二柱不服,说他这叫活泼,男孩子嘛,就是要活泼些好,跟他一样会说话才好讨媳妇儿。
钱婶横他一眼,“你松哥稳重寡言的,不也讨了清竹这般好的夫郎,你啊,惯会为自己狡辩。”
“松哥他那是运气好,要不是遇上了沈小郎,指不定能孤寡一辈子呢。”林二柱可清楚对方的很,若不是看对眼开窍了,就他那脾气,能有媳妇儿才怪了。
“怎的说你松哥呢!”钱婶戳戳他的脑门儿。
林二柱抬手揉揉,又耍宝道:“哎呀,是呢,沈小郎还在,可莫要说与松哥听,他要揍我的。”
沈清竹笑着点头,“放心,我定然会说与他听。”
“嘶,”林二柱吸了口凉气,“完了,亲还没成呢,一条心了。”
钱婶笑骂,人家不跟未来夫君一条心,还跟他一条心不成。
刘芳看着他们说笑,心情也舒畅许多,这两日要养身体,一直闷在屋子里很是无趣,还是人多了热闹些。
不过她的身子到底尚未恢复,还需要多加休养,身边有人总是提劲儿的,现在不觉得,久了肯定是要疲累,他们便没有在屋里多待,很快出去了。
走之前,沈清竹让她好好休养,过些时日再来看望。
出了屋子,他们也没再去堂屋坐了,这两日家里接连招待客人,还要照顾孩子,钱婶怕是也未休息好,早些走也早些让人歇口气。
等过些时日,恐怕还要帮着忙他们的婚事,也是闲不下来的。
如此,二人很快便告辞离开了。
“家中添了新丁,虽说忙了些,精神头倒是好的。”出了人家里,吴兰淑感叹,“到底是喜事。”
沈清竹笑了笑,道:“改日可以买些柔软的布匹,送来给孩子做衣裳,我们来此处之后人家没少帮忙,之后婚事也要添麻烦,算是还些人情吧。”
钱婶这人实在,直接给他们东西怕是不会收,但送给孩子的话也就不好拒了。
吴兰淑也有这想法,点头应了,而后笑道:“这些事啊,交给我便好,你便莫要操心了,还是多想想过些时日的亲事,还有何要备下的吧。”
沈清竹闻言,垂眸浅笑,未曾说什么。
一转眼,距离沈清竹与周松的婚事已经没有几日了,明明先前已是准备了不少,可时间还是感觉越来越紧促,每日都有做不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