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吞吞吐吐了,告訴我結果!」齊梓珊眼圈都紅了。
「姨娘她,姨娘她……燭台戳進了姨娘的左肩膀里,當場就疼暈了過去。」翠竹深吸一口氣,一口氣說了出來,「老爺已經叫人請了大夫……小姐,小姐你沒事吧?」
齊梓珊一個腿軟,差點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翠竹眼疾手快,趕緊將她扶住。
「小姐,你撐住啊,姨娘會沒事的。」看著齊梓珊小臉刷白,翠竹不禁也紅了眼圈。她也只是聽來報的人草草說了下情況,真實的狀況她也不知道,心裡也忐忑著。
「給我更衣,我要去找我娘。」過了好一會兒,齊梓珊才冷靜下來。借著翠竹的力道站起來往屋裡走。
翠竹連忙跟著進來,不多會煙雲也聞聲趕了過來,而齊梓珊已經將外裳穿好了。
「小姐,突然發生了這麼件事,姨娘那邊肯定亂成了一團。」煙雲試圖勸說齊梓珊,「何況還有老爺守著,這麼晚了,你這般冒失過去,只怕會添亂啊。」
齊梓珊停下腳步看著煙雲,只說了短短一句話:
「她是我娘。」
這話一出,煙雲立即就失了語言,不知該如何再勸。跺了跺腳,只好跟著她一塊去。
剛來到白蓮的房間門口,就看到一個丫鬟端著盆血水走了出來。齊梓珊兩眼一翻,差點暈了過去。
「大夫,她怎麼樣?」齊正的聲音從屋子裡穿出來。
齊梓珊停住腳步,靜靜地在門外聽著。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渾身都在發抖。
大夫看了眼失血過多後臉色慘白的白蓮,對齊正說道:「白姨娘萬幸,那燭台只要再偏一些,便是刺中心臟了。傷口已經清理上藥,這些天一定要好生修養,切勿亂動。另外,藥一定要按時喝,外敷的藥也要按時換。傷口一旦發炎,後果不堪設想。」
「我知道了。謝謝你,大夫。」齊正的聲音聽上去有些頹敗無力。
大夫見沒什麼事,便告退了。
門打開,齊梓珊跟大夫點了個頭,站在門口朝里看。
齊正親自擰了個帕子,不太方便地走到床邊,然後輕柔地替白蓮擦了擦滲汗的臉。
「怎麼這麼傻……」齊正將白蓮搭在額上的髮絲撥開,柔聲問道,眼中滿是憐惜和心痛之色。
白蓮看著齊正,他眼裡的情緒她都明白。正因為明白,白蓮這才意識到,自己之前做出的決定是多麼的自私和殘忍。她為了自己和女兒,放棄了他。卻忘記了,他才是這個家的天,他才是她們可以依靠的大山。
因為害怕,所以她忘記去相信他,也忘記去依賴他,忘記他們其實是一體的。
「我不能讓你出事。」白蓮虛弱的開頭,每說一個字,都會有一種抽疼感,「對不起,之前是我錯了,我不應該推開你,我應該信任你,相信你可以保護我跟珊兒。」
淚水從白蓮的眼角滑落,就像落在了齊正心上一般。他伸出手替她拭去淚水,俯身輕輕抱住了她。
說了一句什麼,齊梓珊沒有聽清,但她看到娘也艱難地伸出手回抱了他。
「我們回吧。」齊梓珊輕聲說道。
煙雲不解:「小姐,你不進去看姨娘了?」
齊梓珊搖了搖頭,嘴角噙著微笑:「不用了,這樣就夠了。」
說完這些話,齊梓珊示意讓煙雲將門也順手輕輕關上後,朝自己的院子方向走去。
今夜,註定好眠。
日子在飛地度過,這一轉眼,便到了正月。
今年的正月對齊府來說可不簡單。
齊府的規矩是每月的初一十五,四房人都要聚在一起用膳。而這個月的十五號,不但是四房人聚餐的日子,還是齊老太太五十大壽。
因為臨近過節,又馬上是齊老太太的壽辰,府中今年便早了半個月將一些分發的東西發了下來,府中到處都洋溢著過節的喜悅。
白蓮和齊正早已和好,齊梓珊暫時不用擔心母親失寵的問題,心情自然也跟著好起來。還有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是,自從上次提點了齊雲飛以後,齊雲飛和她的關係也算得上是一近千里。
而且等過了正月,齊正就要帶著齊雲飛做生意,齊梓珊也算是綁定了一個小靠山——只要這小靠山不出啥大事。
「小姐,管事讓金媽媽送了做衣的料子過來。」翠竹抱著兩匹布料走了進來,放到齊梓珊暖榻的小桌上。
齊梓珊看了眼,眼中露出疑惑之色:「咦?今年怎麼會有兩匹雲錦織緞?」
雲錦織緞每年都只能分到一匹做衣裳。因為這個時候,雲錦織緞大多數都送去皇宮了。
「奴婢也不知道,金媽媽送來的時候,就是這樣。」翠竹搖了搖頭。
齊梓珊摸了摸布匹,繼續問道:「金媽媽有沒有說什麼?」
翠竹繼續搖頭:「沒有啊,就跟往年一樣,說讓小姐做幾身衣裳。哦,還說了,今年老太太大壽,府里還準備了的飾,讓大壽那天戴。」
齊梓珊面露疑色,但想想齊家畢竟是大富之家,偶爾有兩匹雲錦織鍛也不算什麼,又不是買不起的玩意兒,於是也就沒再多想。
「拿一匹雲錦和這匹水紅色綢子去做兩身衣裳,款式你替我決定就好。」齊梓珊指著桌上的布匹對煙雲吩咐道。
「是,奴婢這就拿去。」煙雲抱起兩匹布,往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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