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柱犹豫一番,还是伸手了,总比饿着好。
饿着肚子的感觉不好受,坐立不安,浑身没劲儿,贺云还是第一次吃这样的苦。
换上最好的衣裳,贺云心想,怎么说她也是主子就是再不受宠也还是主子。
她就不信了,她亲自去,御膳房的人会不给她东西,大不了鱼死网破,她去皇后娘娘那里告他们。
贺云一边给自己上妆,一边擦眼角不听话冒出来的泪珠,望着铜镜里面的自己,抚上脸颊。
她好像都快不认识自己了,为了点吃食豁出去一切的样子,实在是可怕。
桌子上的本就不多的香粉砸在门上,散落一地,空气里面飘的到处都是。
屋子里面传来贺云的悲泣的哭声,原本要来辞别的红玉转头离开。
她花光了身上所有积蓄,从隔壁李嬷嬷那里走关系调去伺候老太妃。
虽然那里的日子同样不好过,可是确定脑袋是稳稳的放在脖子上的。
贺才人胆子太大了,兴致起来了就在院子里面就做那样的事,被人现只有死路一条。
这两天院子里面的人只要有关系的都跑光了,跟着这样的主子谁都不知道能活到哪一天。
…
王铁柱今天来的很晚,也不知道管事公公怎么回事今天居然一直在使唤他。
到了晚上还让他给端洗脚水,他也是趁着烧水的功夫跑出来的。
食盒放在桌子上,王铁柱赶忙把他挑好的菜端出来。
“你先吃着,我先回去了”一会儿被管事公公现可是要被罚的。
贺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王铁柱就消失了。
桌子上摆着的一盘红烧红烧肉,一盅丸子汤,最后还有一盘炒肥藕,都是秋天的应季菜。
贺云心里面稍微好过点,心底的郁气好像都吐出去了些。
也许是饿了没有注意到某些细节,虽然有点凉,可这盅丸子汤不错。
贺云低头盯着刚刚用过的勺子愣住,勺子上的红色刺的人眼睛疼。
她今天没有涂口汁,她也没有这样鲜艳的口汁。
反应过来的贺云把手上的勺子丢在地上,碎成两半。
接着是碗筷,盘子,桌子上瞬间空了。她贺云什么时候吃过别人的剩饭。
就是最落魄的时候,也没有吃过。手指伸进喉咙想要把刚刚吃过的东西吐出来。
“哕,,呕,,”
“呕,,,”
吃这样的东西她情愿饿死,擦擦嘴角。
…
自从那天以后,王铁柱越来越忙,再也没有时间给贺云送饭。
等他想起来的时候,怀里揣着两个还温热的馒头,往云光殿走。
这馒头是他刚刚从晚饭里面省下来的不是剩饭,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同样的宫殿,同样的地方,王铁柱打开门却有不一样的心情。
愉悦的喘息声,软软的调笑,王铁柱只觉得心都沉下去了。
他想冲进去问问官家女儿都和她一个样吗?为什么和桥底下的暗房一样。
他以为她是不一样的,是喜欢他的,要不然一个主子为什么会放下身段主动勾搭他。
她可是哪位的女人,是主子,是娘娘。
怀里的两个馒头好像一场笑话。
可他不能,他是阉人,是把头拴在裤腰带上的奴才,他连进那个门的资格都没有。
转身想要把怀里的馒头丢掉,不知道想到什么,嗤笑一声塞在嘴里,大口的啃咬。
委屈从胸膛直冲眼睛让他有了涩意,眼眶泛红,他这个码头扛包的庄稼汉,有什么资格浪费这么好的粮食。
江蔓躲在拐角处,望着他这凄惨的模样,她真坏,又不小心伤了一个装着赤忱爱意男人的心。
厉沉依靠在墙上,手上不停的给小姑娘剥瓜子,瓜子仁递到小姑娘嘴边。
江蔓正看的津津有味,看到深情处还假装抹眼泪。
张嘴把瓜子仁衘进嘴巴里。
(●千u千●)」这五香瓜子真好吃,特别是没有瓜子皮的五香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