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跃看了看我,笑了笑,“不考了,干啥不吃饭呢?你看我现在不是也挺好的吗?”
我不知道他说的话是不是出于真心,我们在学校参加公安联考入警相对容易一些,但像张跃这样,只能再等社招考试,但每年就那么几个编制,说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也不为过。
见我有些愣神,张跃端起酒杯碰了一下我的酒杯,“哎,初哥,我都想开了,你咋还纠结上了?来,喝一个!”
我笑了笑,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哎,初哥,你来林春干啥?办案子?”张跃问道。
我摆了摆手,“没,我来溜达溜达,给我妈和我姥上个坟。”
张跃点了点头,“初哥,你现在啥警种啊?在市局挺好吧?哎,对了,咱班姜若欣是不是也上临江市局了?她爸是局长,她可妥了!”
“嗯,姜若欣在临江市局刑侦支队。”我说完,拿起一支服务员刚端上来的烤串,大口咀嚼起来。
“哎,那你呢?”张跃嚼着肉问道。
我苦笑两声,“临江红旗林场听说过没?我在林场警务室,比基层还基层的地方。”
张跃有些愕然,这次换我拿起酒杯跟他碰杯了。
“哎,对了,我换号了,你也换了吧?来,给我个号!”张跃说着拿出了手机。
我念出了自己的手机号,张跃给我打了过来,互相存了电话,我们继续喝着酒。
很快,一打啤酒见了底,张跃抬手又叫了一打,他酒量很好,在寝室的时候经常跟我们吹嘘,自己高中毕业就曾踩箱力压群雄。
刚毕业没多久,我们或多或少还保留着在学校时的样子,也许多年以后,我们也会被岁月磨平棱角,或精明,或蠢笨,或清高,或市侩,最终成为我们自己希望或者不希望的样子。
天已经黑透,我们的桌下已经摆满了空瓶,我到卫生间吐了两回,张跃倒还是兴致高昂,亢奋不已。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酒店房间里了,应该是张跃送我回来的。
我到前台退房的时候,问了一下前台,得知张跃今天轮休,我有些失望的离开了宾馆。
站在宾馆门前的台阶上,外面太阳已经升得很高,十分晃眼。
我驻足思考片刻,改变了昨天制定的去小学怀旧的计划,掏出了手机,给徐叔打去了电话。
“喂,徐叔,我是小初。”
“哎,初啊,你总算能主动给叔打个电话了,咋了,有事啊?”
“徐叔,我来林春了!”
“啥时候来的啊?你在哪呢?叔过去接你!”
“不用了,徐叔,你现在在哪,我过去找你吧?”
“我在公司呢,你这么的,叔让小周过去接你。”
“没事,徐叔,你把公司地址给我,我自己过去就行。”
“那也行,我现在就给你,你直接过来吧!”
挂断了电话没一会儿,手机进来一条短信,徐叔给我一个地址,我扬手叫了一辆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