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箱子被打开,里面一件件却全是她最熟悉的东西,宋氏一口牙差点咬碎。
什么大手笔,这全是她的东西!
这小蹄子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拿她的东西来充大头!
今日她走出去,外人只会说什么?说甥女不忘舅恩,表姐大婚添厚礼!
想到这儿宋氏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福人添礼后,主家母亲应该说吉祥话。
谢家人却宋氏愣愣盯着那口箱子,表情甚是扭曲,不免觉得在这样的场合就迫不及待表现出来,吃相是不是难看了些。
就连族长都忍不住出声提醒。
“清德媳妇,该受礼了。”
宋氏回过神来,掐着自己的手背,才勉强让自己不出来。
半晌才挤出来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兰姐儿,这般破费做什么……”
荣佩兰满脸真诚的笑容道,“舅母之恩不敢忘,兰儿只能给表姐多备些福礼浅浅聊表心意。”
宋氏,“……”
“福人礼成。”
“新人祭祀礼成。”
随着族长的声音,谢舒宁搭着两个丫鬟的手才晃晃悠悠地站起来。
宋氏立刻上前扶着女儿,肥硕的臀部一撞就将荣佩兰挤到了一边去。
二房的谢舒苒却眼疾手快凑到了她的身边扶住她,“兰姐姐当心。”
谢舒苒比容佩兰小两岁,是二房的幺女。
荣佩兰看着谢舒苒,“谢谢苒妹妹。”
祠堂挨着谢府,礼成后,谢家人便66续续往外走了。
谢舒苒挽着她迈过祠堂的门槛,一直守在外面的荣令宽立刻上前来,“姐姐,可完事儿了?”
对上荣令宽的脸,她才会心一笑,“已经完事了,只待你宁姐姐的正日子了。”
荣令宽扁着嘴,虽然他小,但是他哪里不清楚,谢家的两门亲事怪得很,难不成他姐姐出嫁,谢舒宁还能替她姐姐拜祠堂不成。
“姐姐,我还想去侯府玩。”
荣佩兰牵起他的手,“现在还不行,你宁姐姐大婚,你跑了舅舅的脸往哪儿搁,你自小就在舅舅家长大,可不能做忘恩之人。”
谢舒苒捂嘴笑了,“宽哥儿这是想姐姐了,平时看着宽哥儿跟个小大人似的,原来在姐姐面前才是个孩子。”
荣佩兰牵着荣令宽往外走,“等你宁姐姐回门那日,姐姐就接你过府去玩。”
荣令宽立刻笑开了。
忍不住开始跟姐姐念叨起来,“姐姐,舅舅让我去国子监读书了。”
“前日已经去见了先生,先生夸了我此子可教。”
“姐姐,现在府里还未到秋日,管事已经同其他兄弟一样把炉子搬出来了,今年再也不会跟以前一样要冻生病了才会有炉子。”
年轻的夫人脸上噙着柔柔的笑。
旁边脚步欢快的小孩儿嘴里一直呱唧个不停。
秋风乍起。
吹起荣佩兰的裙角,她坚定地牵着宽哥儿的手。
从她被谢舒宁换上花轿那一刻,她的命运就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她只有淌出一条大道,日后她们姐弟才会立于不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