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炜,本宫就知道以你的聪明才智肯定能打开这个机关盒,不过凭借本宫的马术,这时间也离京城百八十里开外了,本宫说了本宫一口唾沫一颗钉,这贺兰山本宫是一定要去的,别担心,等本宫回来会给你带礼物的,对了,记得在父皇那给本宫打掩护,能拖多久拖多久,别让父皇太早派人来找本宫就行。——你哥,威武大将军朱寿”
“淦!”
朱厚炜捏着手里的信,气的牙痒痒,还一口唾沫一颗钉,你之前还和老子保证不去的!老子也是天真能信你的鬼话!
“不信,进宫,马上进宫!”
朱厚炜打了个冷颤,脸蹦起来,毫不拖泥带水,必须告父皇,绝不能帮他打掩护,会死人的!
谁家太子失踪跑边疆去了让亲王打掩护啊,这让那些喜欢意淫的文官怎么想,指不定以为是我指使的呢!
这锅哥们儿背不动,还是趁早告诉父皇给他打针预防针吧。
他算是彻底服了朱厚照了。
让牛老六备好马车,朱厚炜一刻不等闲,朝着皇宫疾驰而去。
。。。。。。
“威宁伯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弘治皇帝看着最新的折子,眼神满是阴霾,大明的冬季这些年来的越来越早,北方的蛮子一到冬天没有吃的就拿下侵袭,要是这时候王越出事了,那真的是完球了。大明将面对极大的损失,毕竟一名独当一面的将才是十分珍稀的。
可这些文官在弹劾威宁伯啊,而且这件事还拉扯到了弘治皇帝本身,弘治皇帝真的是越想越脑壳痛,真的是,烦死了!
“陛下。”萧敬默默递上新泡好的茶,之前弘治皇帝身前的那杯,早已没了热气。
“萧敬,你说,今年北方的局势会如何。”弘治皇帝接过茶,只是端着,问道。
萧敬一愣,想了想,明白了弘治皇帝所担忧之事:“陛下乃当世圣君,如今我大明正值盛世,北方蛮族虽武力充沛,但我大明也有百万大军,更有长城天堑,想来无需太过担忧。”
萧敬知道文官对李广这档子破事儿揪着不放让弘治皇帝很烦躁,也不好说太多,毕竟他也是太监,只能从侧面安慰弘治皇帝不要太过忧心。
“圣君?那这些言官为何只关心威宁伯是否与李广有勾结却对北方边塞之局势只字不提呢?”弘治皇帝突然说道。
他讨厌打仗,但他是大明的皇帝,是太祖基业的继承人,他即便是偏向文官但对文官的某些行为也是颇有微词。
“这。。。。。。奴才愚笨,不知。”
萧敬听了弘治皇帝的话倒是不知怎么开口了,这么多年弘治皇帝对大臣可谓是宽厚的不得了,结果李广案牵扯出诸多的文官大佬,文官都没放几个屁,现在凭借传言就盯着刚在贺兰山立下大功的威宁伯王越死咬不放,真把弘治皇帝当傻子呢。
但问题是,这些话萧敬不能说出来啊,弘治皇帝现在最信任的还是文官的大佬啊,所以现在哪怕牢骚也只是对他这个大伴伴说说而已,实际上也只是对这件事不表意见了,真要觉得弘治皇帝几句牢骚是要对文官集体不满打算大面积整治了,那他就是小可爱了。
对此,萧敬明智的选择了装傻。
弘治皇帝看了看萧敬,摇了摇头,喝两口茶水,看情况也没指望萧敬能给出什么建设性意见。
“对了,这些日子,太子在干嘛,上次还冲上朝会为了威宁伯说话,这小子现在倒也知道关系朝政了,就是这性子啊。”弘治皇帝想到朱厚照那猴急的横冲直撞的性子,摇了摇头。
“殿下这一个月来,上课八日,病假一十三日,早退五日。。。。。。”
随着弘治皇帝的脸上越来越青,萧敬的声音越来越轻。。。。。。
“好了,太子现在在哪,让他来见朕。”弘治皇帝挥了挥手,打断萧敬已经跟蚊子叫一般的声音。
“那个,太子殿下今早没去上早课,东宫里也找不到人,奴才也不知太子殿下在哪。。。。。。”听到弘治皇帝的话,萧敬那有些尴尬。
“派人去蔚王府找他。”弘治皇帝对朱厚照和朱厚炜的兄弟情谊还是知道的,逃课大部分时候都和朱厚炜在一起。
“是。”萧敬说着正准备退出暖阁却见一个小太监跑了进来。
“陛下,蔚王殿下求见。”
弘治皇帝抬头看了看,真的是说曹操刘备到,这两个小子在老朱家真的是独一挡了。
“宣。”弘治皇帝说道。
“参见父皇。”
朱厚炜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是真的气喘吁吁,朱厚照都不知道跑到哪个逼地方了,他不可能浪费时间了。
“起来吧,炜儿,今日怎想着进宫了啊。”弘治皇帝面带浅笑,全然没有之前因为李广案和朱厚照苦恼的负面情绪。
“没有,儿臣只是想父皇、母后和太皇太后娘娘了,儿臣回来给父皇请安尽孝嘛。”朱厚炜稚嫩的脸上笑嘻嘻的,全然没有一点之前的紧张。
“萧公公,可否麻烦你帮我倒杯水。”朱厚炜突然开口道。
弘治皇帝眼睛一眯,在皇帝面前命令皇帝的贴身伴伴,这可是很大逆不道的,弘治皇帝不觉得朱厚炜是太小不懂事,但更不觉得他这是挑衅皇权,那么只有一种情况,有些事是萧敬不能听的,但朱厚炜已经急的都没想好怎么支开萧敬了。
萧敬身为弘治朝第一太监,自然也知道这里面的轻重,但他的主子是弘治皇帝,还是回头对弘治皇帝眼神询问。
“既然蔚王一路赶来渴了,那箫伴伴便去为蔚王倒杯水吧。”弘治皇帝轻轻颌对箫敬说道。
“是,奴才这就去。”箫敬连忙退出了暖阁,还将小太监都撤的远了点。
“说吧蔚王,有何事要和你父皇说,不然朕可要治你挑衅皇权了。”弘治皇帝难得和开了个玩笑,也是为了缓解一下自己较为沉闷的心情。
然而,朱厚炜却没有和弘治皇帝开玩笑,反而是绷着他那稚嫩的脸庞,带着不符合这个年纪的严肃开口道。
“父皇,出事了。”
“嗯?”弘治皇帝一愣,啥出事了,出啥事了,怎么又出事了。
但弘治皇帝毕竟是坐了十几年的皇位,立马进入状态:“出了何事?”
“皇兄给儿臣留了条纸条,说。。。。。。说他去贺兰山给威宁伯治病了。。。。。。”朱厚炜咬咬牙,一口气将事情说了出来。
弘治皇帝一惊,手一哆嗦,茶杯摔了个稀碎,茶渍撒的到处都是,龙袍都被茶水弄脏了,可弘治皇帝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吃惊的下意识从嗓子眼冲出。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