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拜成堂,却被迫洞了房……还是和一个陌生男人。
委屈的泪水在眼眶中蓄积,她顺手拔出了床旁的短剑,对面前的男人怒目而视!
“你醒了。”
沈星奴被吓了一跳,只见男人闭着眼睛,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看得出来,他这一觉睡得十分舒适,却不知何时醒的。
他轻勾起唇角,慵懒的说道:“昨晚辛苦你了,等回到新垣,我抬你做侍妾。”
“谁稀罕!”沈星奴憋红了脸却只吐出这几个字,她的声音甚至因为惧怕而微微颤抖。
听到这话,男人的眉头微微一蹙。他睁开双眼,想要仔细的瞧一瞧面前人——尽管昨夜的触感不错,但他始终没看清她的面容。
但很快,他笑不出来了!
卫朔瞪大双眼,沉声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见他中了招,沈星奴终于有了一点底气。
“许你恩将仇报,就不许我以直报怨?”她拣来贴身衣裳穿好,恨恨的说着,“没错,是我动的手脚!你若不想变成瞎子,就、就……就乖乖听我摆布!”
恩将仇报?
卫朔心中不解。
他只是睡了一个侍婢,甚至还给了对方侍妾的身份,对于大多数奴仆来说,这已是无上的荣宠。
“你想要什么。”卫朔冷静了下来。
沈星奴咽下喉头的酸涩,嘴里却放着狠话:“我要你把我平安送到新垣!否则,否则……”
竟然就这点要求……卫朔有些好笑。
“否则怎样?”他挪动了一下肩膀,想要坐起来。
“你别动!”见男人不把自己的胁迫当回事,沈星奴将短剑抵在对方面前,将心一沉,“你的毒除我以外无人能解,你若心存侥幸,那就看我们谁能笑到最后吧!”
见眼前这女子说话的语气如此笃定,卫朔脸上的笑容终于淡了几分。
原来眼前这女子不是什么梅香,只是个鱼目混珠的小丫头。
但她医术高明,心地单纯,想来也非一般人等。
不过,至于会是谁……一时之间,卫朔也无头绪。
二人正僵持着,卓岩敲响了房门。
“公子,吃点东西吧。”
沈星奴慌乱的冲他摇头,却忘了卫朔此刻看不见。
卫朔将她的慌乱尽收心底,他嘴角微微上扬,忽然起了戏弄她的心思。
“送进来。”
“不、你别……”
沈星奴花容失色,眼见侍婢们就要闯进来,衣衫单薄的她将帷幔一扯,赶紧躲到了卫朔身后。贴身的柔软触感令卫朔喉头发紧,不知不觉间竟有了反应,然而腰间传来的尖锐痛感却让他回过了神。
“你若是乱动乱说话,我就刺进去!”沈星奴握着短剑,凶巴巴地威胁着。
侍婢们鱼贯而入,她们看着满地的衣裳,以及卫朔身后若隐若现的女子身影,一个个脸上写满了不知所措!
“放下,出去。”
“是……”侍婢们飞快的放下碗筷,又很快地退了出去。
看着飞速关上的门,沈星奴提着的一口气终于卸了下来。见没有了外人,她立马从男人背后弹开,躲到离他最远的角落里。
腰间传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卫朔挑眉:“你下手可真狠。”
“最毒妇人心,没听过吗?”沈星奴一面戒备的看着他,一面飞快的捡起了地上的外裳,胡乱的穿上了。但此时,她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怎么办?船上到处都是眼睛,她是不敢出这个房门的。
但要她和这个危险的男人共处一室……
昨晚的画面在沈星奴眼前反复呈现,她又羞又气,但脸上却染上一抹可疑的绯红。
卫朔盘腿端坐在床上,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衣裳。
“过来,”他薄唇微动,嗓音清朗低沉,“替我穿衣。”
沈星奴像一只炸毛的猫,浑身充满了戒备:“不去!你自己没手吗?”
他指了指肩膀上的伤口,说道:“我胳膊无力,更何况……拜你所赐,我现在看不见。”
“那是你活该!”饭菜的香味勾引着沈星奴的鼻子,但她的嘴巴还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