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江泽下意识转头扫向调酒吧台的位置找乱传达信息的人,蒋邵行不知道去哪儿了。
谈舒文说:“别干聊,喝点什么?”
温景宴临时加了台手术,拿到手机的时候近八点。他扯了口罩扔进垃圾桶,手术服还没换,先坐在换衣室的长凳上拨了个电话。
对方接得很快
“喂,温医生。”
声音大而嘈杂,温景宴眉心浮现一道浅痕,拿开手机看了眼,确定没打错:“江泽?”
谈舒文上厕所拿错了放桌上的手机,尿完出来遇见蒋邵行。要不是温景宴这通电话,他聊着聊着差点就揣着宁江泽的手机和蒋邵行走了。
谈舒文朝蒋邵行比了个手势,忙接着电话出去找宁江泽。
他解释道:“温医生,我是谈舒文。不好意思,我拿错宁哥手机了。”
张非女朋友还没下班,担心人找不到地方,几人就没上楼,在酒吧一层大舞池边的卡座上寻乐。
越往外走人越多,人声鼎沸,谈舒文捂着他们在哪儿。
“我们在酒吧!”实在费嗓子,他挂了电话,回卡座拿了自己手机给温景宴了个定位,想着有事见面说,电话里一时半会说不清楚。
张非出去接女朋友,唐思遇碰倒了酒杯,宁江泽正拿着湿巾给人擦手。谈舒文坐唐思遇左边,抽出几张纸巾将唐思遇还有点湿的手背擦干。
毕竟人是他带出来的,要是有点什么事儿,陈周越可能会弄死他。
两人中间隔着唐思遇,谈舒文微微探身和宁江泽说温景宴打电话来过。也不知道宁江泽听没听见,只瞥了他一眼,心思都在唐思遇身上。
七年没见,没想到几人再次聚在一起,是因为张非要结婚了。唐思遇知道时很惊讶,可能是太久没有以前朋友的消息,他对对方的记忆还停留在以前。
老实巴交,只对吃喝玩乐有兴趣的张非,竟然是他们几个中最先结婚的那一个。
所以即便再不愿意在这地方待,为了不坏准新郎的兴致,唐思遇没提出先走。
张非趁此机会含泪控诉他当初为什么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走了,走了以后为什么不以前联系之类的问题。
宁江泽一直插科打诨地举杯,不让问。
唐思遇被他俩弄得犯难时,手机振动,一通电话如有神助地打进来。
他即刻滑开接听,谁知刚把手机附在耳边“喂”了一声,一只手突然从后面拍上肩膀。
他吓一激灵,手机没拿稳掉了。唐思遇下意识地伸手接,没接住,坚强的在空中扑腾了两下的手机,最后差点毁了谈舒文的容。
而那个间接导致谈舒文差点毁容的人现在似乎正垂下眼皮端详着他的脸。
灯光闪过那人身上时,唐思遇模糊看见是一个长头的女生,随后没过多久,他听见那个“女生”清润的嗓音偏低,富有磁性
“不好意思,”温景宴说,“认错人了。”
“我找陈周越。”他的视线移开,瞟向在右侧坐着的某人。
“陈周越”三个字说得耐人寻味,宁江泽觉得也许是自己想多了。温景宴几乎不这么叫他,今天不知怎么想起这个名字,蓦地有些汗流浃背。
“……巧啊温大夫。”
“不巧。”温景宴也笑。
张非两口子不认识温景宴,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没插话。唐思遇眨了下眼睛,分辨出对方的位置,说:“陈周……”
“唐思遇。”被温景宴现自己冒充陈周越必定会撕破脸皮,老死不相往来,这该是宁江泽从一开始就想要的结果。
但现在却想死命扭转故事的结局,不想让他与温景宴之间那么难堪。
唐思遇一愣,宁江泽清了下嗓子说:“快接电话,你哥该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