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克上将电话中的意思是他们必须要开始行动了,正好利用下周希特勒要到捷克来视察消灭犹太人的行动的进展情况的这个机会,可以趁此机会将他逮捕起来。
“魏克斯,这次是个绝好的机会,千载难逢!希特勒、希姆莱和海德里希这三个战争狂人和恶魔都会出现在捷克的集中营里,正是一举将他们消灭的好时机啊!你可千万不能手软啊,看看我们的士兵,我们优秀的孩子在苏联前线苦成什么样子了,可那个疯子还不许他们撤退,这不是在送死吗?他不是疯子是什么?是什么?……勃劳希奇元帅和勒布元帅只不过是想保存实力,来年再战,不想让士兵们白白送死才下令撤退的,这样做有什么错,居然就被下令解职,还限制了人身自由,魏克斯,不是我们心狠,而是他真的不能再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否则,德国还有明天吗?”
路德维希?贝克的话犹在耳边,冯?施特隆德将军揉了揉暗暗发涨的太阳穴,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站在窗边看着楼下窗外被强行压解着排着队送进毒气室的犹太人队伍,沉思片刻后,默默地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希特勒的标准像,拿起了电话。
“喂,路德维希吗?把你们的计划详细的告诉我,我要好好地安排一下,……是,是的,如果有什么变化,立刻通知我!”将军挂上电话,面色严峻地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离行动开始还有12个小时,明天,只要行动成功,那么也许战争就会停止了吧!
路德维希他们的计划代号“猎鹰”,是在希特勒来捷克必经的道路上设置了精心装扮的路障,准备借故先将希特勒骗下专车,坐上他们准备好的汽车上,到捷克的集中营视察结束后,接上希姆莱和海德里希,由自己安排路线,让预先装满炸弹的汽车载着他们离开集中营,再找个地方下手,将他们三人一起炸死,然后再由他向外宣布希特勒死亡的消息,并联合其他抵抗组织内的高级将领,控制所有部队的军权,如有任何人表示反抗,一律逮捕,交军事法庭审判。最后由维勒茨本元帅出面主持大局,彻底结束希特勒的独裁统治!
这一切听上去的确是天衣无缝,完美无缺,但是希特勒这个人疑心很重,一趟出行常要换好几个司机,换好几辆车,甚至有时路线也会完全改变,让人根本无法捉摸,他们的这个计划真的能行吗?将军思忱了一下,掐灭了雪茄,如壮士断腕般地暗自道:“听天由命吧,让这一切都交给上帝决定吧。”于是,他伏在了办公桌上,仔细的研究起附近的路线图来。
沃尔特的病已经在陆军医院里治疗了半个多月了,病情已经有了不少起色,因为他的病都是急性的,所以只要营养充足,休息的好,就恢复的比较快,至少现在看上去脸上已经不再蜡黄蜡黄的了。
这些天里,只要有空我就去看他,有时还要去柏林看望赫曼,日子过得特别的充实,虽然两头跑有时也让我自顾不暇,又要准备期末的考试,但是心里却觉得很踏实。眼看就快要到圣诞节了,去年的圣诞节那一幕幕似乎就在眼前,时间过得真的好快啊!
就在一周前,沃尔特的那封寄自前线,迟迟未到的信终于送到了我的手上,刚从医院回到家的我读完全文的时候,脸上涌起了阵阵红潮,甜蜜和羞涩的感觉顿时充盈着自己的全身,所有的疲累都瞬间一扫而光。沃尔特他那天执意没有说出来的话都借由这封信将他的心情、他的愿望告诉了我。
原来被自己所爱的人求婚,感觉竟是这样的幸福!当我双手微微发颤地捧着信纸,热泪盈眶地控制住自己想要欢呼雀跃的心情,再次逐字逐句消化着这些文字时,甜蜜的感觉背后还是带着浓浓地担忧。
沃尔特想要结婚的想法和心情我都能理解和接受,对于他在战场上写下的求婚书我也深深地感动,但是现在的情况是如此之糟糕,世界如此之混乱,我们两个的祖国都陷入战争,他和我的将来何去何从,显得那么迷茫,今后的日子会是什么样,这场仗的输赢究竟在谁的手里,这一切都是个未知数,有情人真的能终成眷属吗?
我们建立在一切之上的幸福很脆弱,只要小小的风云变幻就足以打破这个幸福,陷我们于痛苦之中。纵然我想全力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但是经验常常告诉我,很多事情的结果并不总是天遂人愿。
当我在病床前,将这个最大的顾虑告诉沃尔特的时候,他只是握着我的手,挑了挑眉毛,然后微微一笑,用坚定的口气告诉我:“相信我,既然你答应了我的求婚,我发誓一定会牢牢地守住你,带给你幸福,我会为我们的未来做出所有的努力。也许不久之后,我又要重上战场,但是我一定会活着回来,因为这是我以一个男人的身份给自己最爱的女人最郑重的承诺,我必须遵守!”
面对他如此坚定的神情和深情的双眸,我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也许我和他的小手指上真的有月下老人牵起的红线,将我俩的命运紧紧地扎在了一起。纵然我们远隔千山万水,但那神奇的缘分还是让我们走到了一起。
12月20日,是个星期六,这天天气虽然有些阴霾,但是想到沃尔特的病情越来越有起色,人也越来越有精神,心情还是很愉悦的。我带着鲜花和自己做的小点心再一次来到沃尔特的病房前,正巧碰见布维医生站在沃尔特的床前低着头嘀嘀咕咕地说着些什么,脸色显得很严肃。我轻轻地敲了敲房门,推门而入。
见到苏云来了,沃尔特和路易两人同时相当有默契地对视了一眼,换了个话题,尤其是路易还换上了一向玩世不恭的嬉皮笑脸,对着正在换花的苏云道:“啊,早上好,苏小姐,今天你可来的真早啊!瞧,沃尔特也刚刚才起来,你看我这个医生兼老同学对他多好,一大早就来看他,可他还不领情,瞧见没,刚才还在对我横眉怒目的呢!”
我听了他的话,再看看一旁装作闭目养神的沃尔特,不禁微笑着说:“布维医生,你是沃尔特的老同学,和他同学四年,你应该知道他的脾气嘛!他呀,冷面可不冷心哦,平时你不在的时候,他还常说起你呢!”
“是吗?是吗?他说我什么,好话坏话呢?”布维医生一听,立刻很感兴趣,走到我面前,拉起我的手,笑着说道。
“路易,你该去查房了,别总是耗在这里,另外,把你的手拿开!”沃尔特的声音冷冷地从病床上传来。布维医生听了这话,朝我做了个鬼脸,窃笑着道:“瞧,有些酸味飘过来了,喂,你不是在闭目养神吗?怎么还有眼睛看见我做的小动作啊?好好,我这就走,不打扰你们了,哈哈哈……”
说笑着,布维医生离开了病房,我望着他的背影,笑道:“沃里,你的这个同学可真有意思呢!你有他照顾,我可真的放心不少哦!今天感觉怎么样?我做了一些小点心,还带来了翠希为你特别制作的蓝莓蛋糕,她说等你好了,带着孩子们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