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屿泽给了他一记冷眸,“你是不是提前知道些什么?”
付元连忙抱拳作揖,“爷,属下这回真的不知。”
“算了。”
洛屿泽刚打算作罢,付元瞥见被他丢到地上的香炉烟色衣袍问道:“爷,这件衣服怎么处理?”
洛屿泽连眼都懒得抬一下,“原就是个工具,现在无用了,丢了便是。”
他眸底雀起冷光,他相处十余载,还不知道他的喜好吗?
当真认为听荷那种货色能入他的眼?
洛屿泽抬手将腰带挂牢,清冷的月光拉长他的人影,在墙面微微摇晃。
绒黑色的毛领将他皙白的脖颈衬得更加修长,平添了一丝雍容之气。
他刚回来,风波乍时又起。
“妙!这件更妙!”
不过接下来的称赞却是对沈思琼的,“夫人当真慧眼,竟能寻人做得如此精美的服饰,还请夫人为在下引荐,好让在下也出出风头啊。”
大赢人喜好打扮,对于这衣物、饰之类颇为看重。
众人夸耀沈思琼能慧眼识珠,便是夸她有眼光,一时间,沈思琼攒足了面子,竟忘了这衣服是从洛雁那里得来的。
相较之下,听荷所备的那件衣服倒显得粗制滥造了,再加上又闹出了掉色的乌龙,她竟也没脸面在席上呆了。
更何况王妃也不在,连个说话的人也没。
趁人不在意时,听荷溜进了南陵王府的后院。
宴会不会举行到太晚,毕竟是中秋夜,大家都想上街热闹热闹。
再加上今年还有唱戏班子,许多人提前搬了自家的板凳去占位置,前面几排却是空着。
中途,南陵王妃回了一趟,并不知晓前头的闹剧,见听荷不在,她也不好再暗示洛屿泽纳妾一事,喝了杯散场酒,愿意留在世子府的,可登高赏月,想出去逛的,也可提前离场。
沈思琼原想留在这世子府赏月,但洛屿泽要以公务为由提前告退。
为了夫妻同进同退的规矩,她便舍下登高赏月的心思,与洛屿泽一道离去。
今日人多,马车过不去街巷。
几人只能徒步穿过热闹的人群,不一会儿便走散了。
素莺踮着脚尖,勾头寻人,奈何她身高有限,怎么也瞧不见洛屿泽与穆编修二人。
余清婉倒是在她们身后,但沈思琼是没闲心与她一道闲逛的。
余清婉也不屑跟她一路,到了一个岔路口,便领着自己的丫鬟拐了进去。
洛屿泽甩掉沈思琼,直奔看戏台子。
还没等他赶到,府衙派来巡逻的人急匆匆地传来噩耗,“洛大人,死,死人了。”
当洛屿泽赶到现场时,人已经没了呼吸。
死的那人正是班主的幼女,要说这死因,倒显得有些怪异。
原本他定的只是普通的曲目,只为求一个合家欢的好意头,怎料这班主的幼女硬要临头换曲目,选了个需要踩着竹竿献技的难曲。
班主虽然不想让女儿冒这个风险,一是这曲目他们排练的次数不多,二是如果跳不好出丑是小,要是闹出了事,便是大。
没想到他这一担忧竟成了真。
他亲眼所见自己最疼爱的幼女被自己的头缠死,却束手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