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晏只好费力地将滚远的净尘珠抱回来,理理衣裳在小白面前蹲下,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他直觉是方才提及桑女,小白才反常起来。但他听不懂小白讲话,只好连蒙带猜。
“你是说……桑女是你娘亲?”
“沈万霄……是你。。。。。。娘亲?”
“阿姐?”
“你认识玉佛?”
“长命锁?沈万霄?”
“玉佛。。。。。。有人拿尾巴。。。。。刺他?”
。。。。。。
松晏欲哭无泪:“你到底在说什么?”
小白手舞足蹈,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奈何松晏一个字也猜不出来。
察觉到袖子里的情况,沈万霄脚步一顿。
耘峥便也跟着停下:“怎么了?”
“无事。”
松晏抱着头叹气,举高手轻轻抓了下沈万霄胳膊:“沈万霄,小白到底在说什么啊?”
不知是不是没听见,沈万霄并未回答他的话,而是同耘峥道:“蛇僵出现在此地,并非偶然。”
耘峥骤然扭头看他。须臾,压低声音道:“哥,你的意思是那人此时就在无妄界中?”
正巧这时,寝殿的门被推开。
一个身形瘦小的男子畏手畏脚地进殿,他看起来贼眉鼠眼的,还瞎了一只眼睛。他走路时低着头,脚下步子缓慢,粗短的十指用力绞在一起,手腕上缠着一条朱红的小蛇。
沈万霄仔细端详他,目光渐沉:“四季神风晚。”
松晏与小白并肩坐在袖口,两条长腿悬空,一晃一晃的。
他听过无数种四季神风晚的由来。
有人说他是暴君之子,因忤逆君主被问斩于世,死时正巧遇到上一任四季神花迟,便死皮赖脸地跟着花迟去了九重天;有人说他根骨清奇,聪明睿智,年少飞升,是千万年来唯一化神的凡人,花迟欣赏他,收他为徒;有人说他无父无母,是街头与野狗抢食的乞丐,阴差阳错救下了历劫的花迟,花迟感激不尽,赐予他神力。。。。。。
总之是花样百出,难辨真假。
不过花迟收风晚为徒倒是真的,后来花迟销声匿迹,风晚承袭他的位子成为四季神也是事实。
松晏探头打量风晚,问:“他怎么在这里?”
耘峥缓缓摇头,沈万霄也未作出什么反应。
“娘娘。”风晚“咚”的一声跪倒在地,他瘦小的身子打着颤,连语气都抖如筛糠。
被称作“娘娘”的女子自帘后徐徐走来。她雍容华贵,身姿丰腴,一张脸却堪比天仙,肤若凝脂,唇如朱砂,眉似弯月,眼如黑玉,举手投足间无处不显露出大家闺秀的风范。
看清她面容的那一瞬间,松晏与耘峥不约而同地露出诧异的表情。
大周的皇后,竟然长着一张与应柳儿一模一样的脸。无论是眉眼还是神态,都好似一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她在风晚面前驻足,玉指上镶金嵌玉的护甲抬起风晚下巴,声如清泉淙淙:“人找到了么?”
风晚低下眼不敢直视她,而后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支支吾吾道:“回、回娘娘的话,找、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