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回想起在黄浦江和漕港河中,也是这般光景,只是没现在这么扎眼醒目。
这难道是宫野的荐信产生了作用?鬼子在为自己开道?不可能呀!自己没这般的资格,鬼子不会吃饱了撑的。
难道是湖匪在踩点吊线?前面有埋伏!
三郎如果身上长毛,此刻肯定紧张得全部炸起。
立即把三只船拢在一起,传令兄弟们拿出武器戒备。
可接下来的事实,让三郎更加瞠目结舌,沿途的各个卡哨,对三郎的的船队是一律放行,连个鬼都不往船边靠,这真是活见了鬼了。
到第四天半夜,船队“一路顺风”到达苏州,在木渎港过夜。岸上的日军哨兵反而向三郎招手示好,这也太过份了,小鬼子是排队让驴踢脑壳了?
三郎一面严令兄弟们不得离船上岸,一面吩咐真一和吴天龙,悄悄查探那只诡异的“鬼船”。
可真一和吴天龙一路追寻,才得知,那船也是机器船,空船航快,早下了太湖消失不见。
第二天早上,水闸开关后,三郎拿好手续去办通关事宜。鬼子斜眼看了看三郎,一副懒得理会的神气,把图章往通行证上重重一敲,“查讫”二字落在上面,往三郎面前一扔:“开路!”
三郎不讲究这鬼子的反常态度,谨慎的探问:“少尉阁下,谢谢您的通达宽容,请问昨天连夜出闸的机器木船,是什么人?”
日军关卡在夜里是严禁通关的,除非是有特权或紧急军情,三郎探问,明知没结果不抱指望,不过是摸些端倪,揣测“鬼船”是哪方面的鬼。
结果可想而知,那少尉勉强抬了抬眼皮,似有怨恨的哔哔:“皇军的机密,汉奸狗的不能过问。”
行了,前面的那条鬼船,确定了是有鬼子的背景。
背景就是东洋哥哥宫野一郎嘛!
三郎真正感受到了宫野“真情实意”!
但其实不是,后书自有交待其神秘。
知道了所谓的“结果”,三郎落下一口大气,毫不迟疑的,在晨曦中通关而出,向西淌进太湖。
三郎的船队进入太湖,真一攀上桅杆头观察,但湖面上虽有远近的众多帆影点点,却没有先前的“鬼船”身影。只有湖面上日军的巡逻艇,像甲壳虫一样纵横游荡漫行。但不论怎样,都表现了不对自己的船队感兴趣,仍旧扮演睁一眼闭一眼的梦游角色。
三郎大喊:“兄弟们,四天四夜睡不好,大家辛苦了。过了太湖就到家,大家再卖把力气,回家了老子给你们双倍工钱。”
真一从桅杆上滑落,搓了搓手上的污垢,着牢骚:“少爷,难道真有鬼船?他妈的湖面上鬼毛都没一根!前几天的那条妖船没了。”
三郎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往躺椅上一倒:“真一叔,你也省省吧,我已经想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宫野老鬼子在暗地里的手段。我被绑架的时候,不也是这样的鬼五鬼六的暗中帮忙吗?咱别操心,随他献殷勤得了,他妈的都是莫名其妙,我倒要看他图谋的是什么。”
吴天龙适时递话:“少爷,依我看是友非敌,绝对没有怪异图谋……”
谢迟风也说:“应该是的,奇了怪了。少爷,宫野也太阴了吧。”
三郎苦笑:“先就这么着吧,车到山前必有路,吴思渎的白果树看到影了,半夜能到家。”(注:传说此树是三国时期,孙权母亲所栽,为太湖西岸的航船坐标。)
三郎虽然心中疑云缭绕,但现在他已经肯定了一点,自己是香饽饽,不然暗中那鬼用不着这般拼命巴结。
真一道:“少爷,这事邪乎,太妖了,他奶奶的老子就不信了。”
三郎知道真一这是犯拧上狠劲了,笑道:“真一叔你不用上火,我已经心中有数,别瞎忙了。回去后,看看白牡丹那边是不是邪乎,她要是起妖了,你要小心点。”
三郎这是在鬼扯,他怕真一“不务正业“去查鬼船,赶紧用白牡丹引开他的注意力。真一的大麻脸腾的红了,还忸怩的样儿,怎么看都是邪乎得妖。
“真一叔,白牡丹美得妖精似的,前些日子她和我说,中意你呢,我已经叫黄爷爷保媒……”
真一道:“少爷,我配不上人家。”
三郎道:“你是英雄中的大英雄,老子不把最美最好的女人配给你,这英雄岂不是白当了吗?配,绝对配,回去就配。”
三郎前面说的是人话,到后面却来了一句画龙点睛的屁话,让真一难为情得要死。谢迟风和吴天龙相视一笑,那意思很明白:少爷也太不讲究了,有这么说话的吗?
吴天龙性情粗犷,他好心替真一解围:“少爷,这上海一路来回的,我看着心里烦得憋屈,你干嘛不把宪兵队的身份亮出来?”
吴天龙的疑问,也正是真一和谢迟风心里一直憋着的。
三郎笑道:“我这个宪兵情报官的身份,暂时必须保密,以为我傻啊?老子这张派司还要派大用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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