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玄跟元和真人交待完,再次来到伏衍几人身旁,激动道:“二弟诚不欺我,此次我算是不虚此行了,这两仪剑灵到手,我又多一助力!”伏衍几人也是替元玄高兴,喜不自胜。元玄得意之色显露无疑,而后笑道:“小天师你若不出手,恐怕那些人肯定没有勇气上去的。”路无尘闻言无奈一笑,说道:“其实我本就不欲与人相争,是我的机缘即便不上这洗剑台一样能得到,不是我的也强求不来。”而后无奈摇头,接着道:“既然他们不敢登台,我便也不给他们徒增烦恼了。”
路无尘言罢,便背负桃木剑,缓缓走到洗剑台,向着众人施礼道:“龙虎山,路无尘见过诸位。”话音刚落,谢子渊上前道:“应是无人敢上来挑战小天师,小天师自便即可。”路无尘见众人闻言没有什么反应,便取下桃木剑,剑身半入剑池之中缓缓搅动。
众人见状皆是疑惑不已,在小天师路无尘身上感受不到半分变化,桃木剑上也未曾显露出半分剑意。半炷香后,路无尘收回桃木剑,走回伏衍几人身旁。剑池旁众人皆是十分不解,任谁都没想到,龙虎山的小天师竟会无功而返。唯有谢子凌跟吕清风两人看出了端倪,微笑不语。
元玄三人疑惑地看向路无尘,问道:“失败了?”路无尘则是微微一笑,拿出桃木剑稍一催动,只见剑身上宝光流转,无形无相;“我这剑灵如风虽然比不上元玄师兄的两仪剑灵,但与我十分契合,也算是不枉此行了。”闻言三人总算是松了口气,慕容千钧长长舒了口气拍了拍自己胸口说道:“若是连小天师都无功而返,我恐怕就要直接放弃了;还好、还好。”
元玄见场中无人再上洗剑台,看向伏衍跟慕容千钧说道:“你二人谁先上去一试?”伏衍则是略有深意地下巴向不远处一挑,说道:“千钧兄恐怕被人盯上了,那武俊涛恐怕是在等着夺取他的资格呢。”几人闻言看向血剑门众人,只见武俊涛正不怀好意地看向他们。慕容千钧笑道:“我有何惧,手下败将罢了;虽然境界修为比我高一些,但是真气虚浮,不知用什么手段提升上来的,即便是元一兄他也未必敌得过。”元玄哑然失笑,暗道:“这家伙还真是自信,你胜不胜的过那武俊涛我不知道,跟元一师弟比,恐怕你只有被虐的份。”小天师闻言也是淡然一笑。伏衍则是毫不介意,提醒道:“千钧兄不可大意,既然他敢如此,想来是有所依仗,还须谨慎一些。以我之见,你不必着急上去,以你的实力五个名额必有你一席之地,莫不如等他先上去。”
慕容千钧闻言,虽然心有不甘,依旧回道:“既然元一兄如此说,我便依你所言,不跟他争一时长短;不过若是让他这种人得到剑池认可,我总有些不甘心。”伏衍微微一笑,说道:“千钧兄,还需以自身为主,若是因为这等人错过机缘,岂不更加可惜;至于他能否得到这机缘还未可知,各人自有天命不必强求。”而后却是露出一抹笑意,悠悠道:“不过既然被我知道如此卑劣之人竟还妄想获得剑池认可,若是让他轻易得逞,倒也让人十分不爽。说不得还得想些办法,给他找点麻烦,哼哼!”
慕容千钧闻言有些愧疚,他不想因为自己与武俊涛的恩怨牵累众人,刚想开口,小天师则是抢先道:“千钧兄不用有什么顾虑,元一师弟既然如此说,想来不会是无的放矢;他绝非莽撞之人,应该不会用什么轻易被人察觉的手段。”元玄则是附和道:“对对对,别看这家伙年纪小,貌似心思单纯,其实一肚子坏水,鬼心思多着呢;想当初在武当山,我就是被他的外表蒙骗,最后小丑竟是我自己,被他虐的不知道有多惨。”
伏衍瞥了元玄一眼,揶揄道:“师兄这么说就不对了,我可没有主动找你麻烦;况且我那不叫一肚子坏水,应该是低调沉稳,足智多谋。”闻言众人皆是会心一笑,氛围也是轻松了不少。
元玄走出洗剑台后,良久没有人上前,周围也开始有了一些骚动。谢子渊见状开口道:“不知道还有哪位少年英才上前一试,机会难得,这名额就剩下三个了;若是还没有人上前,我便让剑冢弟子一试了,到时候诸位可莫要说我剑冢以势压人抢占名额。”闻言,台下又是一阵嘲杂之声,一些小门小派的弟子倒是也想上前一试,可若是被人挑战落败而回,不仅拿不到这个机会,反倒丢了颜面,定会被人嘲笑自不量力。
慕容恪也是有些疑惑,对于自己儿子的实力他还是有信心的,不知道为何还没有出来,眸光凝重地望向场外几人。慕容千钧似乎是察觉到父亲的目光,心有灵犀的望向慕容恪。见父亲神色有些不对,向着慕容恪点头示意一下,表示不用着急,自己另有打算。慕容恪见状心下稍安,想来是这几个小家伙有什么计划,也就不再干涉。
倒是武俊涛显得有些焦急,暗道:“这慕容千钧为什么还不上去,难不成这家伙知道了自己的打算?还是在山下被自己威吓一番吓到了?”血剑门掌门武敬德听闻谢子渊的话神色一凝,看向武俊涛道:“俊涛,还等什么,赶紧上去,莫要因小失大。若是被剑冢之人占据名额,后边恐生变故;你想要报仇日后有的是机会!”武俊涛闻言,握紧双拳恶狠狠地瞪向慕容千钧几人,暗道:“定是有人坏我好事,否则以慕容那傻大个的性格肯定会跟我一较高下!”武敬德见武俊涛没有反应,怒道:“想什么呢,还不赶紧上去?”武俊涛回过神,虽心有不甘,但还是赶忙回道:“知道了,父亲,我这就过去。”而后纵身一跃来到洗剑台,对着众人抱拳施礼,一脸挑衅地望向慕容千钧沉声道:“血剑门武俊涛,可有人前来赐教?”
慕容千钧见状头脑一热就想上去与他分个高下,却是被一旁的伏衍一把拉住。慕容千钧看向伏衍,伏衍微微摇头。慕容千钧也是稍微冷静了下来。远处的众人自然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可是这周围几人倒是看出了些端倪。慕容恪神色一凛,自语道:“这血剑门教子无方,看来上次给他们的教训还不够,以为我父子二人无门无派,没有背景,便觉得我们软弱可欺么?说不得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了。只是不知道是哪个小家伙如此拎的清,竟能劝得住千钧这个一根筋,当真是聪慧过人!”
武敬德则是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暗道:“这个逆子当真是不成器,就知道惹是生非;逞一时之快,也不分个场合。慕容恪那个老家伙看到以后定会对他们有所提防,还如何报复他们?”心里虽然这么想,但现在想阻止也已然来不及,只好任他去了,只希望此番能有所收获。
半晌后,见无人上前,武俊涛不加掩饰地朝着慕容千钧几人撇了撇嘴,而后抽出腰间血剑置于剑池盘膝而坐。血剑之上浮现出微微红光,散出一丝暴戾张狂的气息;剑池内池水微微翻涌,一缕缕剑意在池中激荡。伏衍稍微安抚了一下慕容千钧,而后跟元玄三人低语几句,便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武俊涛身上,七拐八拐地走到剑池边一个较为偏僻的角落。伏衍左右瞟了几眼,见无人关注自己,便取出长箫浮生席地而坐,偷偷地将之放入剑池之中;而后运转真气激浮生箫中蕴含的剑意没入剑池之中。
不过转瞬之间,浮生箫中的剑意愈壮大,奔涌而去;而后一股厚重的压迫感沿着浮生箫席卷而来,一条五彩斑斓的剑意匹练映入脑海,飘飞舞动令人心旷神怡。伏衍分明能从其中感受到自己领悟的几种剑意,可是当他想仔细看清楚,分辨出这条匹练的构成时,这匹练又化作一股混沌模糊不清。
武俊涛心念合一,血色剑意越沉厚,剑池内池水激荡越激烈,比之元玄洗剑时的景象稍有不如,但也相差不算太远。元玄见状焦急道:“元一这家伙在干嘛,再不有所行动恐怕这家伙就要成功了,看这样子即便不如我与小天师,收获也不会太小。”慕容千钧也是狠狠啐了一口,道:“真是没有天理,这么个无耻的家伙竟然也能得到剑池认可!”唯有小天师路无尘摇头笑道:“这武道修炼全凭心智悟性与机缘,这天道哪里会区分什么善恶,在天道眼中吾等皆是刍狗罢了!”而后望向伏衍的方向,悠悠道:“不过还有句话叫事在人为,相信元一师弟不会让这家伙轻易得逞的。”闻言元玄、慕容千钧神色稍缓,再次把注意力放在洗剑台上。
血剑门众人见到剑池内的景象皆是欣喜若狂,武敬德一扫刚才的不悦,笑道:“俊涛这孩子没有辜负我这么多年的悉心教导啊!没想到竟能让剑池反应如此激烈,这次的收获想来必定不小。”血剑门众人皆是附和道:“少门主天资不凡,今日得此机缘,未来我们血剑门必将更加强盛,越那些武林大派指日可待。。。。。。”
不待血剑门众人把恭维的话说完,异变突生。本就激荡的池水瞬间掀起丈许高的浪花,而且从洗剑台向洗剑池深处蔓延。不多时,整个剑池如同滚烫的开水般沸腾。众人被震惊的一脸愕然;自大洗剑大会开始举办以来便没有过此等景象。剑冢众人见状也是大惑不解,谢子凌眼神微眯,神念激射而出;待察觉到池边端坐的伏衍时,心头猛地一震,而后神念尽收,露出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
就在众人被眼前景象震惊的唏嘘不已,血剑门众人的激动地无以言表之时,洗剑台上的武俊涛却是猛然起身收回血剑,茫然地望着波涛汹涌的洗剑池,暗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已经感受到了血剑周围传来的剑灵气息;眼看就要成功地获得剑灵的认可了,怎么突然间剑灵的气息极远遁;它仿若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被吓跑了!刚刚若不是我收剑快,恐怕血剑中温养出的剑意也会被吞噬一空。”
剑池边的众人见到武俊涛的举动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此时他不是应该稳固心神沟通剑灵以获得它的认可么?怎么突然停下来了?可是既然他停下了,这剑池内的景象又是怎么回事?
就在众人疑惑不解之时,天色突然变暗,刚刚还是艳阳高照,此刻已经是阴云密布。乌云之间偶尔飞射出几道亮光,伴随着隆隆声,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天降异象,必有不凡之事要生。只是这到底是好是坏,他们无从得知。
见状,谢子凌再次露出惊骇之色,望着头顶密布的乌云和乌云间激射而出的雷霆,自语道:“混沌出,雷霆现;没想到先人的记载是真的,这景象跟当初混沌剑椟成型时的景象毫无二致!这个小家伙当真是让人意外,果然是福缘深厚,有大气运之人啊!”一旁的四剑侍闻言疑惑道:“大哥,你说什么?莫非又有混沌剑灵出世?”
“以武俊涛的血剑还不足以引动混沌剑灵吧?”
“他已经停止了动作,可是这异象却还在;莫非,另有其人?”
谢子凌闻言,回过神看了看身边几人,微微颔,而后低声道:“不要声张,此事事关重大,若是他没有暴露,不要对任何人透露半分!若是有人问起此事,就说是剑池封印时间太久,突然解封后,剑灵连番出世引动了天雷。”几人闻言,似有所悟,赶忙郑重地重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