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九枭阴冷着眸子:“一味退缩不前,做任何事情都不会有进步。再说,女人的身体只要经过训练是可以和男性匹敌的,江南同学说这些话,难道不是性别歧视?”
“我……”江南蹙眉,顿了顿,沉气,“战总,你这样不顾及自己未婚妻的身体,是不是过于蛮横强势了?她有她的自主选择权。”
战九枭好整以暇,双手交错搁在膝上,上下打量健硕的江南一眼:“其实暖暖很不喜欢自己像笼中鸟一样被人圈禁起来。再者……”
他转眸,盯一眼身侧的陆心暖:“既然是社长,就承担起自己该承担的一切。”
陆心暖自知无理,即使担心战九枭会赶鸭子上架催她去蹦极,也只得硬着头皮应和:“是,我是社长,那就这么决定了吧,而且,我也确实挺想去岩溶公园逛逛的。”
战九枭对陆心暖的表现很是满意,他抬手,又指了指陆心暖身上的纱裙:“时间不多了,去换上装备,我们出发吧。”
陆心暖鼓鼓腮:“哦,知道了。”
江南皱眉:“心暖,你……”
“我没事,学长。”陆心暖耸耸肩,“战九枭有句话说的很对,既然我是这里的社长,当然应该肩负起自己所该承担的一切。”
江南无奈地摇摇头,只能转身前往更衣室,去换自己的登山装备。
陈薇随后跟上:“心暖,等等我——”
后续有陆陆续续的登山社成员逐一来到社团,大家见战九枭坐在里边,纷纷打了声招呼,便去更衣室换衣服了。
登山社今天来的成员不多,加上陆心暖和战九枭在内,也不过只有八个人。
大家都是户外运动爱好者,背后的家底都不算太丰厚,这次有了战九枭的赞助,装备训练器材应有尽有,闲暇无事的时候,很多其他社团的人还经常跑来借东西来做体能训练。
陆心暖在更衣室换服装时,同社团的其他女孩子纷纷对陆心暖表示羡慕不已。
“心暖,你这未婚夫真够尽职尽责的,咱们可都沾了你的光了。”
“是啊,我要是能有这么个帅气又多金,又宠人的男朋友我都能开心死。”
“你就别异想天开了,什么人什么命,人家心暖好歹和战总也算是门当户对。”
“谁让我穷困潦倒,还野心勃勃呢……”
陆心暖失笑着摇摇头,心说,你们真是对战九枭有误解,什么人,只要相处时间久了,原形毕露。
陈薇有些沉默,时不时朝陆心暖投过复杂的视线,欲言又止。
陆心暖疑惑,主动开腔:“怎么了?陈薇。干嘛这么看着我?”
陈薇将换下的衣服塞入到衣柜中,沉了口气,眉毛紧拧着:“心暖,我觉得你未婚夫有点瞧不起人。我刚刚在外边都听见了。”
……哟,还真有一个和自己想到一块去的。
陆心暖挑眉,赞同地点点头:“所以我们才要可劲压榨他,这样才能平衡。”
“……”陈薇抿了抿唇,神色晦暗,“我没和你开玩笑,我觉得他就是瞧不起人,总是和江南学长咄咄相逼的,江南学长有得罪过他吗?他为什么要那样?”
“……没有。”陆心暖喉间一哽,笑笑说,“你想多了吧,我看他们两个阴阳怪气的时候不遑多让,可能他们私底下认识?”
陈薇将衣柜的门关好,走到陆心暖身边,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我觉得,你未婚夫可能以为你和江南学长有什么关系,在吃江南学长的醋。”
“……”陆心暖眼角一抽,连忙摆手,讪讪打着马虎眼,“这真是误会,他吃醋,那是根本就不存在的,再说了,咱们社团好几个男孩儿,他要真吃醋,岂不是每一个都要吃一遍?”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陈薇不满陆心暖的避重就轻,生气的样子引起室内其他社团成员的注意,纷纷面面相觑,互相问着‘怎么了’。
陆心暖沉了口气,将衣柜的门关上,对上陈薇目光炯炯的视线:“所以呢?陈薇,你到底想说什么?”
陈薇抿了抿唇,斟酌一瞬后,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希望,你,你离江南学长远一点,就远一点。”
陆心暖:“……”她仰首,长长舒了口积重的郁气,无奈地笑笑,“陈薇,我是哪里和江南学长很亲近吗?你是对我和他有什么误会?”
“……没有。”陈薇一本正经,既然话匣被打开,索性也不再别扭,“我知道你以前和江南学长表白过,但你现在已经有了未婚夫,所以我希望你们保持距离。”
陆心暖心头一阵烦躁,所有的好脾气都被这群莫名其妙找她毛病的人磨得一干二净。
她用力提起自己的背包,冷笑了声:“陈薇,喜欢谁是你的自由,交不交朋友是我的自由,你要是真喜欢江南学长你就去追,我没逼着你不让你追吧?”
陈薇顿时脸颊通红,直红到了脖子根,她咬咬牙,眼眶不知道怎么突然盈满了眼泪,迟滞一瞬后,她带着哭腔抱怨:“陆心暖,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明知道我们不可能还说这种话。”
这人一哭,显然就会赢得周围人的同情,加上陆心暖刚刚强势的话,即使她再有理周围的成员也看不下去了。
小琪见陈薇满眼通红,眼泪吧嗒吧嗒直掉,连忙走过来劝解:“社长,有话不能好好说吗?至于动这么大气性吗?”
陆心暖两手揣入衣袋,目光盯着潸然泪下的陈薇,长长叹了口气:“好吧,我和你道歉,刚刚是我语气有些过分了,但我还是那句话,想得到你就去追,一点挫折就能把你打倒吗?”
陈薇愣了愣,扁着嘴,仍旧十分不满:“不是所有的努力都会有成效的,你现在有了宠爱你的人,你当然会站在既得利益者的角度给别人灌鸡汤了。”
陆心暖被陈薇委屈的模样逗乐,不由得抬起手,去捏捏她的脸:“瞧这委屈的,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是得不到,你还不能放弃吗?天底下男人都死光了?”
“放弃哪有那么容易?”陈薇被陆心暖这么一说,心下顿时也觉得自己刚刚有些过分了,她噘着嘴,低声咕哝,“放弃要是那么容易的话,你至于和顾宗泽耗了两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