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委屈的模样明显在告诉自己,不要试图威胁她。
战九枭眉心一蹙,声调有些语重心长:“陆心暖,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来哄一个总是和我闹别扭的女人,如果你希望我们之间好好相处的话,就不要总是这样耍性子。”
陆心暖:“……”
她本来还在反省自己,是不是作得有些过了,是不是应该体谅一下战九枭。
但战九枭居然说这种话,心底压下的不满瞬间变成火焰在血液里四处流窜,一窜三尺高。
她‘哗啦’一下从浴缸里站起身,水溅得到处都是,弄得刚刚已经出浴的战九枭也是满身狼狈。
战九枭:“……陆心暖!”
正忧愁着陆心暖又在发什么神经,战九枭就听陆心暖戏谑着说:“战总,其实我很喜欢我们现在这种相处方式,你大可不必觉得有负担,夫妻之间的生活要是没点磕磕碰碰那多没意思。”
战九枭蹙眉,声音清冷淡薄:“所以你是不打算解决问题了,是吗?”
陆心暖摊手,第一次居高临下看着战九枭,眼中的笑意没有丝毫温度:“我这就是在解决问题。是战总太过敏感了,再说,我们只是协议结婚,婚姻那张纸代表的不过就是财产继承,你看我也没什么陪嫁,我觉得挺对不起你的。”
“……”
什么歪理?觉得对不起他所以就使性子?
战九枭沉沉吐了口积重的郁气,旋即,站起身,厉声丢下一句‘你随意’,便出了浴室。
陆心暖骤然敛去笑容,疲倦地迈出浴缸,走过去,将浴室的门随手锁上,之后,她褪去身上湿漉漉的睡衣,将自己整个人全部泡在浴缸的水中。
浴缸的水很热,热得陆心暖昏昏欲睡,没过一会儿,就沉沉合上了双眼。
时间不知道过去有多久,陆心暖沉溺在一片笼罩迷雾的睡梦之中,没有人烟,没有任何生命的呼吸声,寂静得令人胆战心惊。
那种孤独的恐惧感瞬间笼罩她周身,她只感觉自己越来越冷。
蓦地,隐约间,她似乎听到有人在转动门把手。声音仿佛在另外一个世界。
陆心暖知道自己在做梦,努力想撑开眼皮,但眼皮愣像是灌了铅一样,死活就是不肯配合自己。
兀自挣扎了好一会儿,她感觉自己似乎被两条遒劲的手臂抱起,身上盖了一层毛绒绒的东西。
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之后,陆心暖再次睡了过去。
夜色渐深,一轮皎月斜挂天穹,时间不知道过去有多久,陆心暖缓缓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她疲懒地翻了个身,待触到身边一片空荡荡的位置,下意识撑开眼皮。
战九枭呢?
“……醒了?”
小台灯骤然亮起,伴随着战九枭低沉责怪的嗓音,出现在床的另一侧,也就是陆心暖左手边。
陆心暖被灯光刺得有些睁不开眼,待缓和几秒,蓦然回头,这才注意到战九枭此时搬着一张椅子,正坐在自己床边,一手支额,神色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