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天舒手中剑光炫目,如一道银河垂落而下,将一名凶徒斜肩斩断,大片的血水与那带着惊恐神色的上半身横飞出去数米,坠落在尘埃与血泊间。
“所有人都给我一起上,将此人诛杀!”匪看出了不同寻常,大声喝斥,命令所有人一起来围攻。
古天舒眼中寒芒闪动,长剑横空,剑光冲天,如一片白茫茫的大瀑布,横断前路,用力一扫,十几人全部被拦腰斩断。
匪大惊失色,知道遇上了高手,转身就走,再也不肯停留一步,不过却根本无法走脱。
一剑寒光照夜空,立劈而下,当场他被立斩为两半,很匀称的两片身子倒向两旁,鲜血汩汩而涌。
所有入村行凶的贼人都惊恐,转身就逃,但是八道剑光迸,伴随着一串串血花,仅余一人还为断气,其余全部伏诛在地。
“孩子,我的孩子……”一名少妇抱着一个身体冰冷的婴儿,赤着脚又哭又笑,而后摔倒在地上,呜呜大哭。
“老天爷爷啊,你何其不公!”一位老人大哭,满是皱纹的脸上老泪纵横,儿子与儿媳还有一个孙女全部倒于血泊中,被大火吞噬。
“爷爷……呜呜……我们相依为命,不要丢下东东……”被古天舒抱出来的孩童满脸泪水,张开小手,伸向火海,被身后失去所有子女的老人拦住,皆泪水满面。
古天舒心中一酸,他虽有杀敌之神功,但却无救人之妙术,人死不能复生,他亦无能无力。
他仔细盘问后,斩掉仅余一口气的那名贼人,背负铁剑大步而去,身后是一片悲哭声,虽有铁血杀敌心,却不忍目睹这一幕。
在这个深夜,古天舒风驰电掣,身体流动蒙蒙清辉,与天上的日月星辰相呼应,双脚离地三寸高,如一道流光般冲向数十里外的落英寨。
他自最后一名贼人口中得悉,这股山贼虽然是在近期组成,但却势力不小,背后有人扶持,聚有二百余名亡命之徒。
山岭很陡峭,易守难攻,但对于古天舒来说根本不是问题,他龙行虎步,猿跃鹰冲,手提长剑,登临落英寨。
想到无辜的村民,枉死的村人,家破人亡的惨状,他眼中冰冷,只身独剑,自山寨入口向里杀去,刹那间,剑气冲霄,白茫茫一片,照亮整片山巅。
一声又一声惨叫传来,划破了夜空的宁静,这是一个流血的夜晚,整片落英寨都被死亡所笼罩。
古天舒一步十杀,怒剑一出,山河失色,日月无光,山巅唯有茫茫剑气滚动,如陨星成片,坠落下来。
“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这些亡命之徒心胆皆寒,在这乱世中还有人比他们更无情,一剑寒光出必有数人殒命,冷酷如修罗。
“锵”
终于,有一个头陀冲出,脸上刀疤醒目,以一杆血气闪烁的月牙大铲抵住了古天舒的铁剑,顿时火星四射,剑气纵横,光华烁烁,绚烂夺目。
山贼的领是一名头陀,出乎古天舒的预料,且是一名大高手,手中粗重的月牙大铲舞动起来,山风呼啸,光华茫茫,杀气弥漫天地。
“噗”
一道剑光飞起,如天外飞仙,古天舒手中的铁剑有崩天之势,将月牙大铲劈断,将头陀击的四分五裂,血溅石崖。
这一夜,落英寨尸体横陈,猩红遍地,二百余名亡命徒全部伏诛,没有一人能够逃走。
清晨,一线红光出现在地平线,太阳挣脱束缚爬了上来,雾气在山林中缭绕。
红日喷薄,草叶与花朵上一颗颗露珠在滚动,晶莹透亮,在朝霞中五光十色,煞是美丽。
古天舒倚剑独立,脚下尽是尸体,身上都已被血雾染红,杀尽贼人,他却没有一丝快慰。
而今,天下大乱,烽火连天,神朝将朽,大秦、大汉、大齐并起,欲取名存实亡的腐朽朝廷代之。
就连北方草原的异族也不安分,在中原扶持马贼,让他们烧杀抢掠,祸乱天下,他们虎侍眈眈,只待适当的时机起兵南下。
大光明寺是一处修行圣地,古天舒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他们竟与北方草原有染。
“落英寨只是其一,还有其他马贼,都是大光明寺在扶持。”古天舒遥望远方。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没有人知道,落英寨于一夜间被一人一把铁剑全灭,成为历史云烟,不复存在,不然足以震动十方。
古天舒离开了桃源村,走的时候与他来时一样,只背负一把铁剑,从容上路。
神朝名存实亡,天下已乱,义军纷起,秦、汉、齐三足鼎力,烽烟战火遍地,他将何去何从,要走出怎样的一条路?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古天舒纵马疾驰,半个月后来到了中原修行圣地大光明寺外。这是一座千年古刹,历经战火洗礼,王朝更迭,却始终屹立不倒,历代皆有不世高手出世,是一处修行净土。
夕阳洒落,整座古寺都被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彩,庄严而神圣,似脱尘世外,不可侵犯。
除却古天舒外,不远处还有一个相貌清癯的道人,立身在夕阳下,默默打量大光明寺,良久才长叹了一口气,道:“本是清宁地,世外净土,奈何却卷入俗世纷争中。”
“道长所为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