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头没有任何一个人。
“大队长,我知道你关心村里的每个村民,苏家跟李家都欺辱我,现在,我还没想好嫁给沈从南,若是就这么入沈从南户口,要是没谈妥的话,那我,那我岂不是就这么……大队长,我知道为难你了,但是我知道,只有你可以帮我了。”
苏翠丝毫不认为自己嚷着长辈给自己帮忙是件丢脸的事情,说的是又真挚又诚恳,就差没有送上礼物贿赂。
苏家没给她入户口,李家的人也是这么久了都没发现,听马媒婆说还是沈从南要求领证时才发现原来苏翠连个户口都没。
“那不行,入户口,总得有个住址,你要么就先别入户口,等嫁了人再说,要么就自个儿在村里有个房子。”大队长摇头的拒绝了苏翠的这个请求。
还有,经过这件事情,他得去调查一下村里多少个小姑娘还没入户口的,得敲打敲打。
苏翠一听,沉默了一下,好吧,她还以为入女户很容易,原来还得有个房子住处,纠结。
“那,大队长,我入沈家的户口吧。”对于那个看着凌锐凶煞实则憨厚帅气的男人,苏翠觉得还挺好,心里又莫名多了几分坠实感。
“行,那到时候你们放工了,去派出所自个儿办就行。”大队长随意的摆摆手,这种小事儿,搞定就成,你们自己看着办。
然后第二天就收到了马媒婆带来的喜事儿,沈从南跟苏翠要结婚啦,还准备摆喜酒,在当天,几个大娘已经被马媒婆请过去帮忙做饭了。
都是一些粗粮加青菜,但对于村里的人来说,只要能够去吃顿饭,那就省下了自家一顿粮食,给我吃,吃饱点。
这一天早上。
已经从沈从南手里拿了媒人金的马媒婆不知多热情的招呼着客人,村里的人都听马媒婆嘴里说的,因为李婆子不允许苏翠改嫁,所以从沈家门口,然后坐在板车上,由我们新郎官沈从南绕着村子走一圈,就算成咯。
穿着沈母做的新衣服,梳着漂亮的麻花小辫子,本来就漂亮美艳的脸蛋,这么一收拾,跟村里那些下地种田的晒黑了的姑娘家一对比,不知好看到哪儿去了。
特别是那些小伙子,嫉妒死沈从南了,怎么就让沈从南这混小子得了便宜,都怪妈!!!
那些婆娘、闺女、小媳妇都知道苏翠是个不能生的,长得好看又怎么样?带着这种高高在上的鄙夷才能够将自己内心那股对苏翠脸蛋嫉妒的心思给压下去。
走了一圈后,好些个小孩儿都跟着走在了后面,‘芜湖芜湖’的说着欢呼声,偶尔还传来稚嫩的声音喊苏翠为‘漂亮的新娘子’,一时间,气氛十分热闹。
而下午的饭餐,嗯……已经过了中午,大家都饿肚子了,饭菜一上来,谁还记得谁结婚?直接抱着碗干饭。
在新房时,没有什么仪式,就抱着本写满了大领导语录的红皮封面书宣读了一下,然后招呼客人,等客人走了,还得收拾碗筷,这场喜宴,才算圆满落幕。
苏翠被沈母和沈从南摁在了主桌上,好好吃饭,收拾洗碗等事情,完全没打算让苏翠沾手,她们家将苏翠娶过来,可不是为了干这些家务活的。
村里的人吃得很满意,挺着个饱饱的肚子离开,因为吃了人家的饭,一路回去,都在夸沈家的好话。
沈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脸上洋溢着轻松愉悦的笑容,还有对未来生活的期盼,仿佛是一切都有了盼头。
将来,儿子再生个……啊呸,儿媳妇再生个孙子,他们老沈家的根儿啊,才算没断,自己也有脸面下去见他了……
沈母顺便烧了水给苏翠洗澡,诶,今晚新婚夜……咳咳,也将沈从南给赶了一边去,沈从南没走,默默地在旁边一起干活,任由沈母说啥,都没走。
天没黑,苏翠还没洗好澡,他一个人要去哪儿?
“不想回房就给我上山挖竹笋去,今天可用了不少粮食呢!”瞧着自己这个蠢儿子的样儿,沈母都恨不得打他一脑袋瓜子了,她这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沈家传宗接代。
村里人说苏翠不能生的事情,沈母不出门,没怎么听说。
就算听说了,也会不以为意,除了传宗接代,还希望自己儿子身边有个知暖知热的人,再加上儿子一看就喜欢,不然也不会那么亮晶晶直勾勾的看。
见沈从南听自己话还真起身准备出门时,吓得沈母又连忙拉住了沈从南,“你给我挑水去!!!”
谁在大婚当日,跑去山里的?
还有没有脑子?
沈从南表示,今天结婚,太过兴奋了,脑子现在还振奋着,什么也想不到,一片空白。
见沈从南结婚的大喜日子都出来挑水,刚吃饱了在村子里游荡散步的村民们,一个个都扬着声音,调笑着,“沈从南,是不是被媳妇赶出来干活啊?”
“哈哈哈,新郎官不太行啊,结婚当天被赶出来挑水,是不是夫纲不振啊?”
“这可不行啊,沈从南……”
沈从南向来都不回答别人的调笑戏弄之话,比如此时,红着耳根,这几天,沈从南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睡梦中,感觉如此的不真实。
当然,除了揶揄调笑沈从南的大老爷们儿之外,还有一些小伙子,对沈从南十分的看不过眼,认为沈从南就是走了狗屎运!
她娘的,沈从南到底是凭什么?能够娶他们村里最好看的那个姑娘……啊不,是小妇人,反正,苏翠看上去还是那个娇艳十足的少女感。
唯一让他们委屈的是,自己娶不到苏翠,不是因为沈从南抢走了苏翠,而是自家的老母亲不允许自己娶苏翠,说她不能干活不能生。
呜呜……自己能干不就行了吗?
只是不能够怨怒老母亲,只能够迁怒在面前的沈从南身上,“嗤,有什么了不起的,嫁给他,还不是要吃苦受罪?”
对于别人吃酸眼红的话,沈从南充耳不闻的抛之脑后,只不过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酸话罢了……
挑着水回去,分别倒在了门口和灶厨的两个大水桶里,一来一回,等沈从南挑满了家里的水桶后,苏翠已经洗完澡出来了。
莫名,有些躁动,手指都下意识摩挲了几下。
然后,洗冷水澡去了。
晚上,剩饭剩菜没多少了,村里的人又吃又拿的,重新煲了一锅粥,毕竟刚吃过午饭不是特别久。
吃了饭,沈母带着沈妹妹回房间休息,同时催促沈妹妹先去尿尿再睡,别大晚上憋尿憋醒了,听到不该听到的声音。
被同样赶回房的沈从南跟苏翠,苏翠用沈从南刚买回来的梳子梳着头发,而站在那儿的沈从南,束手无策,连床边都不敢靠近一下。
梳柔顺了头发的苏翠打了个哈欠,明明在现代可以熬夜到十二点多的她,现在八点多就开始犯困了。
起身,往床边走去,刚坐下准备爬上去,突然转过头,看向了还站在门边的沈从南,烛光下,凌锐俊气的男人,显得温柔而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