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棠本名公孙瀚东,字仲棠。江湖人称“剑客仲棠先生”,出身五大武林世家的中原豪族,洛阳“轩辕城公孙家族”。其父早年因故入巴蜀,后不幸中毒身亡,导致年幼的公孙瀚东流散在家族之外。在九岁那年幸遇涂山大侠张志渝,张大侠不但精心传授武功,带其认祖归宗,后来更是将唯一的掌珠许配给他。
公孙瀚东文武双修,十八岁以渝州府乡试第一的身份,参加会试,因犯忌被黜落。二十一岁那年,以殿试第四名进士及第,成为本朝开国以来,巴蜀、云贵和秦陇三道进士名次最高、年纪最小的人。一时间,传胪郎公孙仲棠的大名,响遍王朝西南西北三道的士林。
高中进士五年后,公孙仲棠出人意料地,参加兵部的武选,高中状元。成为王朝开国以来文武两科,都有功名的第一人。
此后在兵部、都察院、云中郡、黄羽卫等部门和地方任职。却在前途一片大好,出将入相,如同探囊取物的时候,被左迁晋绥道为县令,在吴王之乱生后不久,即辞官进入江湖。从此朝堂少了一个公孙大人,江湖多了一剑客仲棠先生。在接连战胜高手榜上的数人后,成为江湖十大高手榜的第三号人物。此后十多年间这个江湖第三人一直在东奔西跑,白山黑水、塞北岭南、大漠雪域都曾留下他的足迹。
涂山大侠张志渝,渝州本地人士,师承来源神秘。年轻时曾位列江湖十大高手榜的第五位。自从公孙瀚东进入江湖后,再也没有他的传闻和事迹出现。对于外人来说他是否健在都是一个谜。但老家的人,都知道张大侠他老人硬朗得很,只是不晓得在哪个地方云游去了。
张大侠的故居,就在老君洞相邻的一个山头,两地相隔不过二三里地。
傍山而建的三合院,正房面阔五间,左右厢房各为三间。院子的周围植有桂花、玉兰、香樟、黄葛等,屋后山头上的植株较为低矮,应是茶树。在正房与左边厢房相交的角落,一丛茂盛的翠竹弯腰把竹梢,触到了屋顶的青瓦。院子的右前方,有一个二三亩的藕塘,荷花早已凋谢,莲蓬莹莹孓立于其间。塘边有数棵李子树和桃树,想来春天的时候这里一定很美。
赵璂等在书藤的带领下,走进了这个清静的小院。院子里有两口石制的大水缸,水缸里泥沙淤积,长了几棵泛黄的杂草。此外再无他物。房门紧闭,门上、窗上的油漆早已斑驳,原本是整块的木门已经开裂了不少。院子还算干净,看来是有人经常在打扫。
“现在是谁,在看管这个院子呢?”赵璂问道。
“是张大侠的一个侄儿,刚才我们还从他家的门前经过,就是养了一条白狗的那家。我和书荞师兄每隔一旬过来看一次。每年腊月都会把屋顶的瓦,重新翻盖一次,把破了的给换下来。”书藤回答道。
“那这些花费是谁出的?”赵璂问。
“张大侠上次,回来的时候我还小,不记得了。翻盖屋顶的事情,一直是他侄儿在做。至于费用我就不知道了。”
由于久无人住,院子里虽无杂草,但房间里的灰尘已堆积了不少。围着院子走了一圈。赵璂问:“书藤,你可知道,当年我师父住哪个房间?”
“应该是,右边这三间厢房吧。”书藤指着道。
“哦”。
赵璂正准备推门进去。
“你们是哪里来的哟?不能进屋哈。”一个比较苍老的声音,从藕塘边传来。
一个佝偻的老人,正急急忙忙的往这边走,一条白狗跑在他的前面。
看来是,张大侠的侄儿来了。
老人气喘吁吁的来到院中,说道:“原来是书藤啊。”
“张居士,这位是公孙先生的徒弟,赵居士。”书藤指着赵璂道。
“哦。好,好。”老人仔细的打量着赵璂。
“晚辈赵璂,见过张伯父!”赵璂连忙上前行礼。
张老头赶忙说道:“不敢当,不敢当。”
“这二位是家师的朋友。这位姓黄、这位姓安。”赵璂介绍道。
黄、安二人分别向老人抱拳行礼。
“这些年辛苦,老哥哥啦!”黄亚峻道。
“哪里,哪里。不辛苦,不辛苦。”老人说道。
“张伯父,我们想看看师父当年读书的房间,可以吗?”赵璂问道。
“这有啥子不可以的。你们随小老儿来。”
白狗围着众人,转了两圈后,就一直跟在书藤的旁边,看来平时没少接触。
屋子的陈设很简单,靠窗放着一张桌子,材质普通,桌腿上都有蛀虫了。
桌上的笔架上,挂着三支竹管毛笔,笔管灰、笔尖的毫毛上全是尘土。笔架下是一方青石砚台,砚台旁有几颗鹅卵石,可能是当镇纸用的。桌上还有一铁制的烛台已是锈迹斑斑。
桌前一方凳,约一尺半高。在桌子的右侧有一陶瓮,应是主人当年放书画卷轴所用。
两个榆木做得书架,空无一物,进门左边靠墙,放着两把松木做的椅子,椅子中间有一小几。当是会客时所用。
“有人来了。”黄亚峻突然道。
白狗突然就窜了出去,开始大叫起来。张老头儿和书藤,也跟着到了屋外。
黄泥夯成的地面也开裂了,从裂缝中露出了青绿色的苔痕。
“仲棠当年还真是刻苦,这里只比普通人家好一点,看来张大侠还真是,不为世俗所累啊。佩服、佩服!”黄亚峻由衷的感慨道。
“是啊,以张大侠的江湖地位与名望,不说富甲一方,起码也能富贵满堂。没想到能这样安于平淡。想不到啊想不到。”安允才附和道。
“安叔,这所院子,大概值多少银子?我是说重修的话?”赵璂突然道。
“呃。在成都府的话估计五十两吧,这儿也差不多吧。”安允才回答道。
“如果所有房间和院子,都铺上青石板呢?”赵璂接着问。
“我估计,最多再加三十两吧?大师兄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