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最信任的娘家哥哥啊!
当日她被婆家人送回,哥哥挺身护在她身前,不但对她没有半点嫌弃,还处处照顾。
哥哥说:“哪有女儿家出去讨饭的,要去也是我去!”
若不是嫂子拦着,哥哥当真拿着碗就要上街乞讨。
“妹妹,你放心,有哥哥一口吃的,就断不了你的口粮。”
是以,她刚在谢家站稳了脚,便派人到王家村把哥哥接了过来,把清风楼交给哥哥打理,除了每月上的分红,她鲜少过问。
近几年,分红越来越少,哥哥说曹门大街的酒楼越开越多,生意越来越难做,几乎月月入不敷出,放弃了自己那份,匀出来给王氏。
若真如成大所说,那最大的蠹虫,便是自己的哥哥?
不会的!
不会的!
她看重钱财,她知道这世上一个人可以什么都没有,但不能没有钱,若没有了钱,那是活不下去的。
可是
比钱更重要的,是她的家人!
这个家人,是她的娘家人,那是生她养她的人,是无论何时她有难处都愿意帮她的人!
至于谢焘、谢凝,他们算什么?
那只是她往上爬的工具罢了!
可是,这些她最信任的人,竟在暗处算计她的钱,吸她的血!
“下去!都下去!”王氏心乱如麻,挥挥手,让众人离开。
刘妈妈如蒙大赦,拖着王保退了出来。
儿子的伤得赶紧医治,可王保太重,她一个人实在拖不动,想找院里的小厮帮忙,哪里还有人愿意理她?
她只得到街人雇几个人力,合力将王保抬到医馆,大夫看了看,“外伤可治,这条腿是保不住了!”
“不成!不成!大夫您想想办法,我儿是三代单传,可不能没有腿啊!”
大夫看看她,“你要命还是要腿?”
“要命!”刘妈妈答道,“不!要腿!不!不!要命也要腿!”
“到底要什么?”大夫不耐烦地问道。
“要命也要腿!”刘妈妈果断地答道。
“抬走吧!”大夫擦擦手上的血迹,“血已止住了,您另请高明吧!”
“别!别啊!大夫您想想办法。”刘妈妈又从荷包里拿出些散银,“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大夫把银子退还给她,“不是我不愿意治,是我真的治不了。您老人家不如明日一早去谢宅找谢公子看看,你儿子或可有救,只是他每日只诊五人,你可要早些去。”
刘妈妈就是被谢
家赶出来的,又怎么能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