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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因为刑天的脑袋，很多年前就在昆仑山。”

沈冬瞠目结舌，难怪刑天死都找不到：“他们要那玩意儿做什十么，当收藏品吗？”

“黄帝公孙轩辕，曾与阐教广成子……也有浅薄的师徒缘分。”这记载神话里面都有。

“他也没死？”失踪啊，天崩前就失踪啊！

“不知道，如果逃得快……也许活着。”

“……”

所以答案是某教护短成性，就算仅仅有过顺应天道指点成仙这点名分上的关系，也会很习惯地帮个忙，把公孙轩辕仇家刑天的脑袋带回去藏着？

刑天这脑袋，是一辈子都别指望拿回来了！

刑天，原来你才是倒霉排行榜位的有力竞争者！

孙民觉得活成他这样，真苦。

十几年来，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名字很正常很普通，只不过师门那些人的音非常不准确，经常念得有点走调。所以真相来临的那一天，他以为是一场无聊的恶作剧。

山海易购的会员卡，建木培训班的报名表出在他眼前——

这是开玩笑吧，修真界的文化水平差到了连这种错别字都写？

要说断天门也实在太惨，好端端的一个门派驻地在那里，十几年愣是没有道友上门拜访，导致孙民从来没见过同辈的修真界弟子，对修真界的现况知道得也非常有限。不过他得到的教育方式很好，虽然没上过一天学，但是去参加高考绝对没问题。

按照断天门主的话，修真界凡人考核的教材都是坑冤大头的，同样价格的教材在人间能买一仓库，不管题目怎么变化，终究还是跟凡人的生活有关，问题要从根本上着手——当然孙民腹诽地认为这个决定是因为翎奂剑仙第三十次凡人四级考核失败了。

在修真界，比修为比门派比法力比什么的都有，其中最重要的一项就是比徒弟。

泰岳剑仙虽然也总是考不过去，但是在比徒弟这项上面，他就完胜了呀。

长乘门主最悲摧的地方是他不止摊上了一个倒霉徒弟，而且还要负责整个门派。考完八级的门主直接从人间搬来了一套最新教材，各门科目从小学到高中一应俱全。

按照翎奂剑仙的话说，就是他曾经以为自己身处地狱，却没想到地狱跟地狱也是有差别的，无间地狱是其中最苦者。

门主自己跟着把那些教材学了一遍，回头又教所有剑仙，不过效果不太理想，能去参加高考的只有孙民，大多数人只不过堪堪过了修真界四级考试，那啥教育文化水平还停留在小学四年级。

如果说孙民七岁的时候，对修真界还有向往。等他十七岁，这个词已经在他眼里幻灭了。神仙，那是什么？他身边就有一堆，也没看出哪里凡脱俗。所以当他准备正式进入修真界时，不是紧张，而是担心自己有朝一日，也会变成那么可怕的德行。

孙民就是带着这样复杂的心情，看到报名表，拿到属于自己的山海易购会员卡的。

他愤怒去打山海易购投诉电话。

“咳……道友，你就是这个名字啊。”对方的声音很奇怪，瓮声瓮气。

“我明明姓孙！”

“其实白术真人不姓白，你师父也不姓杜，你总不会相信翎奂剑仙姓翎吧！道友你淡定，道号什么你懂的，你真的叫这个名字，我们市的会员卡是不会登记错误的。”

“损皿剑仙，你是说我以后会顶着这种名字成仙，我特么还要活吗？”

损皿是什么奇葩名字？还他普通到烂大街的名字来啊啊！！

“这个，我个人很同情你的遭遇，如果换了我，我宁可被九重天劫劈死算了。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天界，也没天劫了，想成仙得道要自己悟……哦，扯远了，总之山海易购爱莫能助……我们是市，不是你师门。”沈冬一边嗑瓜子，一边改变声音捉弄杜衡的徒弟。他就知道孙民忍不住要咆哮的，真是不枉他专门算好时间等。

“我要改名！！”

“噫！这可不成，修真界不是人间。不是你满十八岁就能自己带户口去改名。名字是师门所赐，你得经过他们的同意。”

孙民忽然觉得不对，他狐疑地对着话筒说：“你好像对人间的事很了解！”

“那是！”沈冬毫不慌乱，“道友啊，这修真界的工作比人间还难找啊知道不，虽然大家都说山海易购是铁饭碗，福利好待遇高，其实说出来都是泪！你能想象我工龄二十年，到现在每月工资才一千五吗？还好修真界的人都饿不死。”

“……”

“就这破工作，职业要求还相当得高，要会忽悠人，要会胡搅蛮缠……咳咳，刚才那些省略掉，我是说，无论顾客是人是妖是鬼，中文方言文言文全部要能听懂有木有！甭管顾客文化常识是春秋战国还是唐宋元明清，都要能搭得上话，我看你说话方式像21世纪，我就用网络语言跟你聊了呗！”

听上去真不容易。

孙民擦汗：“奇怪，你们不用懂英文？”

“你是说像赛特拉亲王那样的血族？说中文啊，来山海易购买东西，打售前售后电话不说中文要闹哪样？不止山海易购，整个修真界都不接待不说中文的国际友人。”

沈冬继续嗑瓜子，忽然抬头看到杜衡站在门口。

杜主管面无表情地看自己手下员工，自己的剑还有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