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谭老三和谭婆子姑侄,在城西菜市口行刑。斩那天,蒋家和谭家都去了。谭家人用驴车拉了副溥皮棺材,这是去给谭老三收尸的。
至于谭婆子家的人,连个露面的人都没有,更甭提有人收尸。从绞架上放下来后,就被人一卷破席子卷了,丢到了城外的乱葬岗。
谭老三死后还被分尸,罪有应得。小胡氏亲眼看见小儿子被分尸,当时就疯了。
其实谭三有今天的下场,小胡氏要负一半的责任,但凡她对小儿子不那么溺爱,或者在他第一次做错事的时候给他一巴掌,而不是想着怎么给他擦屁股,都不会是现的在结局。
谭老三死,小胡氏疯。谭家以最快的度分了家。
小胡氏因为先前偏宠小儿子,本就惹得其他两个儿子不满。现在又因为谭老三,赔上了大半家底不说,谭家在四邻八乡的名声也是一落千丈。
两个儿媳妇更是恨极了她,竟是谁也不管。没多久就失足跌进水潭里一命呜呼了。
当然,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事情了结。蒋家老两口跟几个儿子儿媳商量了一下,备了重礼,挨家上门感谢了一番。
比如当初帮着找人江府、曲府、林氏的娘家林家、6氏娘家6家等。
还请人专门制作了一块匾额,上题:“青天为民”四个大字。蒋老头亲自带着全家人敲锣打鼓的送到县衙。把个秦珏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虽说秦家有的是后台,但行走官场的,哪个会嫌名声太好呢?至少秦珏心里是十分受用的,只觉得蒋家人真会办事儿。
蒋家又买了糯米打了糍粑,买了猪、糖、酒、粮食布匹等物,但凡那天帮着找人的有一个算一个。一家一合糍粑、一坛子五斤装的酒、三斤肉、五斤白米,二斤红糖并五尺布。就连莲花地当初帮忙报信和找人的几个都有份儿。
蒋家人的意思很明白,谭家是谭家,跟莲花地其他人没关系。他们不做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事。
事情传开来,十里八村不无赞蒋家人行事大气。尤其是莲花地的其他村民,无不狠狠松了口气,至少不用怕西津渡的人报复了。
自打那天丢了孙女,老胡氏十分自责。若不是自己疏忽大意,也不会累的小孙女儿遭了那么大的罪。
好在孙女儿退烧后,情况是日好过一日。换了几次药后,手上的伤也掉了茄,没有留下伤疤。依旧开朗爱笑。加上儿媳们时常在旁边劝导,她才慢慢放下心来。
但对孙女儿是越看得紧了。
这对于蒋禹清来说可真是一份沉重又甜蜜的爱。
其实她还真没想到那天会烧得这般严重,不过一点劣质蒙汗药和感冒而已。
究其原因,还是现在的身体太小了,经不起折腾。好在她常年喝灵泉水,身体底子比一般的婴儿要好太多,换成一般的婴儿怕是直接夭折了。
灵泉水倒底是好啊,等她能独立走路的时候,她要每天把家里的水缸灌满灵泉水,家里人喝了不说延年益寿,起码能强身健体。
不,现在就干!
“奶,水水!”她的小舌头还没学会说“缸”字。只是小手一直指着厨房的方向。
老胡氏以为她要喝水,便笑眯眯道:“乖宝是要喝水了吗?”说着,拿蒋禹清专用的雕花小竹杯给她倒了半杯温水。
奶团子避开了,小身子前探,小手一直指向厨房的房向:“水水!”老胡氏不明所以,这不是有水吗,为何非得上厨房去。不过,疼孙女儿的老胡氏还是依着孙女儿,抱着她来到了厨房。
彼时,几个儿媳正在厨房里准备午饭。见奶孙两个进来,以为小孩子闻到香味儿馋了,6氏笑着刮了刮女儿的小鼻子:“饭还没好呢,要等一会儿才能吃。”
蒋禹清避开她娘的手,手指着家里的大水缸:“水水!”
老胡氏解释道:“刚才在堂屋里,她就一直指着这里说水水,我以她为想喝水。可倒了她也不喝,就想要来厨房。”
老胡氏把蒋禹肖抱到水缸边,故作生气道:“呐,到水缸了。你倒底要做什么?”
奶团子咧开两个小米牙,把自己的小手放在水缸上,心随意动,一股涓涓清流就流进了已经快要见底的水缸里。
水流很大很清很急,没多会儿就装了大半缸。这操作,着实惊呆了厨房里的几个女人。
大家谁也没有说话!一时间,厨房安静得只能听到水流进缸里的“哗哗”声和灶堂里柴火爆裂的“啪啪”声。
直到,大厨房里涌起一股浓浓的胡味儿。
掌勺的朱氏这才惨叫一声跳起来:“哎呀呀,我的菜!”
一番手忙脚乱后,女人们总算收拾干净了。然后继续围着已经装满的水缸呆。
朱氏愣愣道:“你们谁掐我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大嫂林氏愣了愣的伸手拧了她一把,顿时疼得朱氏龇牙咧嘴。是真的!尽管早知道蒋禹清有些神通,但第一次这么直观的直白的看见,蒋家的女人们还有些魂游天外。
女儿能凭空取物,6氏已经见识过多次,相比婆婆和两个嫂子,她要淡定的多。
她二话不说,拿起葫芦瓢舀起一瓢水就喝。入口的泉水,清洌甘甜,竟是要比家里挑回来的井水要好喝太多。想来,这必不是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