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天宗作為?修真界第一仙宗,有骨氣之人非常多,自?然不願意為?一個接納赤淵的半魔血統的掌門賣命,經常三不五時攜力逃跑。而這些被捉住的人,都會被以最殘酷的手段以儆效尤。
呂霜冷笑連連:「尊上,是您太過仁慈才總是有人不知好歹。以我?之見,不若把這些叛逃之徒做成人皮燈籠,掛在殿外廣場以儆效尤。」
「照你說的辦。」男人隨意點點頭,言談間決定了數百人的生死,仿佛不是將活生生的人剝了皮做成燈籠,而只是稍微思考了一下晚飯要吃什?麼。
「尊上,此舉不妥。」另一道男聲響起。
「沈卻,你有話說?」
無面書生沈卻緩緩開口:「將人做成人皮燈籠,過程和結果?都太慘烈,或許會引起九重天上長老們的抗議。自?從您坐上掌門寶座後,梵天宗本就因為?魔族遺風頗遭非議,您不知又要遭受多少非議……」
「你說,長老們可能會不滿?」男人撐著下頜,懶洋洋開口。
「不錯。」
片刻的沉默後,是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輕笑。
「那把所有人都做成燈籠,不就沒人會不滿意了?」
喬胭:「……」她可不能被發?現了,不然也逃不了變成被掛上去?的下場。
「玉姑娘!玉姑娘,那是尊上議事之處,您不能闖入啊……」
「謝隱澤!」一道怒氣壓抑的清脆聲音,玉疏窈推開門,從殿外大步而入。
一旁的侍從半步上前攔阻,都被她奮力推了開去?,又不敢動真格傷了她。畢竟誰人不知,這玉姑娘是尊上心?尖尖上的寶物?,呵護至極,哪怕謝隱澤快屠了半個梵天宗,把昔日同門都做成了掛在山門外的人皮燈籠,都沒捨得碰她半根手指。不光如此,呂霜將軍僅僅因為?對這女人出言不遜就惹怒了尊上,險些被拔了舌頭,從此再不敢和她起半點衝突。
重蓮殿上,玉疏窈望著曾經愛護的師弟,雙眼中只剩下滿滿的失望,她質問?:「謝隱澤,我?且問?你,你將師叔師伯們都關去?了何?處?」
「犯錯之人,自?然應當受罰。」
玉疏窈不可置信:「這些都是親眼看著你長大的長輩!謝隱澤,你當真要薄情寡義,不顧同門情誼至此?」
她幾?次三番的糾纏讓謝隱澤失了耐心?,語氣也壓抑著煩躁:「我?的好師姐,別說我?不顧念往昔情分。梵天宗這些叔伯長老,可是眾仙門中跳得最厲害的了。我?沒有狠下殺手,反而容忍他們到了今日,還不算心?軟嗎?」
玉疏窈眼露震驚之色,接著失望無比道:「就當我?曾經看走了眼,竟曾經憐憫過你,果?真是魔族雜種,冷血至極!」
喬胭藏在座底聽完了全程,恨不得探出個腦袋看看究竟。不得了了。玉疏窈這是氣狠了,以前哪怕被謝隱澤囚禁起來的時候,都沒罵過他是雜種。也虧是她踩了謝隱澤地雷,換做別人,人頭落地前都罵不出這個詞。
兩人不歡而散。呂霜和沈卻見氣氛壓抑,也趕緊識地退下了。
重蓮殿空了之後,他忽然一揮袖,縱橫暴烈的魔氣轟穿了半個牆壁,屋檐瓦礫簌簌而落。
重蓮殿是歷任掌門的仙府,殿中名貴仙器不知凡幾?,可能一個摔碎的花瓶,都是大能的秘境遺物?,就這麼成了他的發?泄口,噼里啪啦的碎瓷聲心?疼得喬胭直酸牙花子,卻沒有任何?人敢進來問?上一句。
一陣暴烈的響動之後,在某一刻,整座大殿都靜了下來。
謝隱澤格外冷淡的聲音響起:「出來,小蟲子。你還要藏到什?麼時候?」
喬胭的心?尖猛地蹦了兩下,險些竄出喉嚨里去?。她連手指都沒挪過,謝隱澤也發?現得了她?
「要我?把你和椅榻一起轟飛出去?嗎?」謝隱澤道。
喬胭只好磨磨蹭蹭地從椅座下面往外爬。
這個幻境的時間點,她應該早就死了吧?不知道看見自?己的臉,小謝p1us(魔尊版)會不會覺得自?己見鬼了。
謝隱澤看見她的臉,歪歪腦袋,似乎是回想了一會兒,才從記憶的角落揪出這麼個人來。畢竟喬胭死得太早,又太無關緊要,在他這裡排不上號。哪怕是他親手殺了她。
就在這麼危急的一刻,喬胭忽然想起來了。
或許是異界靈魂遭受到天道的干擾,她對原著的記憶一直是模糊的,現在看來,不僅是模糊的,甚至是錯亂的。
原著中,喬胭不是受到驚嚇後抑鬱而終,她是……
「喬胭?」他低聲咀嚼著這個名字,幾?乎有些輕柔意味了。
「那麼多人裡面,你倒是頭一回出現。」
是了,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個時期的謝隱澤因為?過分濫用魔族血統而走火入魔了,就現在的情況看來,他也把自?己當做了幻覺之一。
喬胭看著他向自?己走來,僵硬得幾?乎沒法動。
修仙之人大都長壽,五年?光景在他們身上留不下什?麼痕跡。可即便臉蛋沒有變化,兩個謝隱澤站在面前,她也能一眼看出不同。
按照喬胭的性格,這時候應該扯兩句胡言亂語的屁話來轉移注意力。可看見那雙眼睛的瞬間,就什?麼都忘記了。就像食草動物?規避天敵,她渾身的警鈴都在急促奏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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