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柠瞥他一眼,故作为难,谁知夏玉稼接着便拍着胸膛大话道:“只要王妹仗义,二哥下回还带你看美男!”
噗嗤一声,夏柠被他逗笑,便问:“比陈先生还好看的美男吗?”
这怎么可能?夏玉稼瞪她一眼,那样姿容的郎君,他生平就见了那一个,从哪儿再去找一个来,他说的分明就是陈简!
“好了,不逗二哥了,我这便要走了,下回有空再来找二哥玩。”
夏柠要走,夏玉稼便亲自送她出门,路上还问她一句:“下月便是父王生辰了,你可想好要送什么?”
纪王生辰?在四月?
“我才知父王生在四月,二哥有何建议?”夏柠转头看他。
夏玉稼双肩一耸,道:“我还未想好,不过朝华生辰也在四月,且和父王仅相差几天,想必王后今年必要为她好生操持了,待明年她一及笄,就要嫁去赵国了。”
夏柠嘴角微嘲,这可不一定,不定最后嫁去赵国的,会是她呢。
“对了,昭宁,你生辰是在几月?到时二哥提前为你准备礼物。
夏柠:“我生于纪宣王二十二年七月,如今再过四月,便满十四了。”
夏玉稼:“那也不小了,该早些定下婚事才好,不然临了像朝华一样和亲他国,便离得远了,公子显虽然身份尊贵,声名却差,朝华配他实在有些委屈了,要我说啊,咱们纪国青年才俊也是不少,若你有相中之人,早些定下婚事,也是桩好事。
别怪二哥多嘴,你生得这副容貌,既是上天馈赠,但也容易招灾惹祸,凡事还是要多为自己想想。”
他本还想提及陈简,可思及陈简身份,便又闭了嘴,即便昭宁和陈简颇为般配,可两人身份悬殊,一个王姬,一个琴师,别说父王断然不可能答应此事,便是真的两人能在一起,以陈简能力,庇佑自己尚且不能,何谈庇佑昭宁。!
()见云石一脸恍然,当下心里便明晰了此事因由。
这便通了,赵国和纪国的婚书上,并没有写明公子显要联姻纪国哪位王女,当时纪国还只有一个王女,便是朝华。
可如今呢,王后硬生生又找了两个王女回来,其中之一还有倾国之貌,恰巧,公子显性慕美色,若是耳闻纪国有女美若仙人,再有旁人怂恿,婚书上联姻的公主恐怕就要换人了。
所以,阴后是为了自己女儿,才令阴家大肆宣扬昭宁美名。
不过这也无可厚非,公子显似乎的确不是良人,只是昭宁,这小女郎似乎确实有些不大走运。
云石怔楞之下,将此事前后联系一番,随即出胄叹:“这样说来,王后找回昭宁公主,便是为了让她日后代替朝华公主联姻公子显了。”
那这位公主可太倒霉了些。
祈简不置可否,他本就说过,以昭宁的容貌身份,日后必是要联姻的,只没料到纪王后已为她安排好了今后要走的路。
被云石叹息倒霉的夏柠早就知道自己处境不妙,这不,她不正在寻求自救吗?
从祈简住所出来,跟夏玉稼吃了午食,昭宁便跟他打探祈简的消息。
她对他实在所知甚少,信息不对等的情况下,她难免陷入被动,而她向来想做那个把握主动权的人。
“你问陈简?他之前流落何处?”
夏玉稼听夏柠向他打探关于祈简的消息,难免心中一漾,想多了些。
夏柠见他神色不对,连忙解释:“二哥,我只是随便问问,就是好奇而已,陈先生琴艺那般出色,人又生得不凡,何以寂寂无名这么些年?王兄见多识广,可闻诸国之中,哪些郎君容颜若此?”
夏玉稼:“唉,这事我也曾问过阿简,他说自己幼时便父母双亡,接着被家中仆役卖给了收奴的行商,后来辗转飘零到燕国,蒙一老者所救,还授他琴艺,后来老者亡后,他便带着从人流浪诸国,因他容貌过盛,容易招来觊觎,所以出行时总会遮掩一二。
至于诸国之中以容貌闻名于世的郎君,这还真不少呢,像燕国的公子景,越国的云平君,赵国的二王子,魏国的公子复,还有流亡赵国的越国王子公子简……仔细数数,各国之中容貌甚美的郎君还真为数不少!”
这倒真无从分辨那人身份了,他会是这些人其中之一吗?
“原是如此,那陈先生确实命途忐忑”,夏柠心知夏玉稼这里问不出什么消息了,便故意叹了一句,随即说起稍后的春宴来。
“对了二哥,陈先生会参加春宴吗?”
夏
玉稼摇头,
道:“他身子似乎有些不好,
自进王都以来就在调养服药,很少见外人的,今日若不是你,我也不会去叨扰他,且他容貌太过,春宴上来的世卿贵族甚多,他不想凭空招惹麻烦,我也不好勉强。”
“他身子不好?”
“是啊,仙源琴室的人头回向我提起他时,他便在养病了,说是水土不服,可我看倒不像。”
夏柠点头,复又问道:“仙源琴室?是一处听琴的地方吗?”
将陈简引荐给夏玉稼的人,原是出自仙源琴室,那这方琴室,背后会跟陈简有联系吗?
夏玉稼:“是啊,那里听音售琴,环境清幽,实是一处舒缓心情的好去处。”
说起这个,夏玉稼话便多了,夏柠也有意识地引他长谈,直到管事进来禀告说已经有客上门,两人才停下对话。
之后夏玉稼去门口迎客,夏柠则在静室闲坐,小云帮她稍微整理了下饰,待春宴开始,主仆两人隐在阁楼上,看着底下亭台舞阁歌姬开喉,舞姬起舞,端是一副热闹景象。
小云看得自在,夏柠心思却不在此处。
刚才夏玉稼说陈简身子不好,这话被她听进耳里,当下心里便有些焦虑,身子不好,是何种不好?会危及生命那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