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漢也去渭河?那我們可以作伴,我和夫人剛剛租了一輛馬車。」
「渭河正發大水,你們去哪裡幹什麼?」6燕奇怪。
「尋親。」沈思淵回答,「剛剛看6大哥身手不凡,此去渭河山高路遠,不知什麼時候又會遇到這種事,若6大哥不嫌棄,能否讓我們結伴同行?」
6燕停下來,細細打量眼前這位年輕人,蒼白乾癟的身材,確實不經打,旁邊那個都快躲到男人身上的女子就更別提了,就說:「沈兄弟不是我不幫你,只是我在順南還有事情沒辦完,現在還不能去渭河。」
沈思淵腦袋多靈活,馬上轉變路線,「沒關係,我夫人剛剛受到了驚嚇,也準備在這裡休整兩天,6大哥什麼時候走?」沈思淵給顧瀟瀟使了個眼色,顧瀟瀟立刻咳嗽了兩聲。
「明天。」
沈思淵立刻答應,「那就明日,我在前面的客棧等6大哥。」
6燕點點頭,「告辭。」
「6大哥慢走。」沈思淵沖他喊。
這麼說著,幾個人也走出了巷子,沈思淵跟馬行老闆把馬車牽回來,帶著顧瀟瀟回客棧。
客棧掌柜的一看大財主又回來了,馬上出門迎接,笑的比花還燦爛,從沈思淵手裡把韁繩接過來,遞給小二,「給老爺的馬餵上等的料。老爺這次打尖還是住店?」
「住店。」
掌柜的得了命令,沖裡面高喊,「上房一間——」
顧瀟瀟想要開口要兩間,被沈思淵止住,既然演就要演的像一點,哪有夫妻住兩間房的。
這次的房間比剛剛那個乾淨許多,床也大上許多。
上午大魚大肉吃的太膩,晚上顧瀟瀟點的全是清爽可口的小菜。飯後小二貼心的送來熱水,兩人也洗洗漱漱,卸下一天疲憊。
「那個6燕什麼來路?你怎麼確定不會是沈思沐派過來的?」顧瀟瀟確定門口沒人,問出自己這大半天的疑惑。
「此人下盤極穩,一看就是練家子,右手袖口有磨損,虎口和拇指處有老繭,但繭的位置面積要比他的刀柄寬上許多,說明他平常握的除了那柄刀,還有其它的東西。衣服雖舊,但卻是清洗的乾乾淨淨,一個四處奔波的行人,沒有一點邋遢,還有他頭上的方巾結法,都能證明他是柳營袁將軍的兵。」
沈思淵娓娓道來,有理有據,顧瀟瀟迷迷糊糊,雲裡霧裡。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柳營袁將軍善用槍,常規化訓練也會加上紅纓槍的訓練,那槍比他的刀柄粗,衣服乾淨也是因為行軍打仗習慣了野外生存,他頭上的方巾結法是柳營將士們的結法。而柳營的袁將軍滿門忠烈,常年鎮守西南,誰反他也不會反。這人估計是在回營路上,咱們正好跟著他一塊去渭河,當過兵的反偵察能力都強,咱們還能靠著他躲避追蹤。」
在此之前,顧瀟瀟知道他腦子聰明了一點,但對他不學無術的印象太根深蒂固,無論他做什麼,顧瀟瀟都覺得他仗著身份的光,如今他們兩個與平民別無二致,但他卻看到了顧瀟瀟從來沒有看到過的東西,而顧瀟瀟好像也看到了除了他身份之外的東西。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啊?你是不是看到了這本書的內測版?」
「你以為我比你早來這仨月都是在吃喝玩樂啊,我也是很認真的在做攻略好不好,我也跟你一樣,嘗試了無數個回去的辦法發現都回不去,既然如此,還不如好好在這裡活呢,也算體驗一種不一樣的人生。」沈思淵說著就往床上走,這床又大又軟,比馬車舒服多了,「夫人,看在為夫今天這麼聰明的份上,晚上我可以上床睡覺嗎?」
這人真是的,每次顧瀟瀟好不容易上來點溫情,就會被他給澆滅。
「不行,睡地下。」
「這不行那不行,你咋這麼厲害呢!」沈思淵小聲嘟囔,拿了床被子開始在地下鋪。
「你在說什麼!」
「我說睡就睡,又不是沒睡過!」沈思淵人慫嘴硬。
顧瀟瀟沒忍住笑了出來,「好吧好吧,你可以睡床。」
「真的?!」沈思淵激動的跟個孩子似的蹦了起來,馬上收拾被褥,滾上床,「謝謝夫人。」
如果不是沒辦法,顧瀟瀟真的想撕了他的嘴。
兩人躺在床上,中間隔了二尺遠,盯著床頂的紋路,有一些尷尬,但又沒有從前那麼尷尬。
「既然這個6燕是個軍人,他不回營報備,你說他在這逗留幹什麼?」顧瀟瀟腦子裡已經腦補出來一部武俠大片。
沈思淵伸伸手,枕在腦袋下面,「誰知道呢,可能是私事吧。」
「也是。」
顧瀟瀟翻個身,準備睡覺。
窗戶那卻一陣巨響。
顧瀟瀟經過白天的事情,嚇得一激靈,下意識抱住沈思淵,沈思淵比她鎮定一點,但神情也很緊張,趕緊安撫顧瀟瀟,「沒事沒事,我去看看。」
「別去。」顧瀟瀟拉住他。
「放心吧,這是客棧,他們應該不會這麼放肆。」沈思淵摸摸她的腦袋。
顧瀟瀟不放手,「別去,我不想你死。」
兩人在那你儂我儂,翻窗進來的6燕聽得一清二楚,刺客他背後中箭,危在旦夕,強撐著喊了一聲:「沈兄弟……是我……」
「……」
沈思淵放開顧瀟瀟,探出頭,看到嘴唇發白,臉色發青的6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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