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什麽?”庄七皱眉道。
“……是属下愚钝,竟被三王爷的人捉到,正当性命不保之时,被小主子的人所救。”齐连山说著,带著点尴尬。
於广土一时也没有想到他会主动现身,一时揣测不出他的来意,也就对他所说的不置可否。
齐连山虽然跪著,也偷偷看了几眼在床上坐著的两人。
因为多日的跟踪观察,直觉笃定於广土不会对庄七有实质的伤害,便也没有出手,况且他是孤身一人,定不是於广土的对手──这人虽然表面上只与庄七加上一个车夫上路,但暗中随行保护的高手简直不知云云,所以三王爷的人也才不敢妄动,干脆找他晦气。
但他又竟然被於广土的人所救,心下隐约不解,又隐约有点眉目,便索性干脆现了身,赌於广土不会对他怎样。
於广土确实没有对他怎样,只是哼了一声:“你不是去了江南,都查到了什麽,说来给七叔听听。”
“……”齐连山见他都开口了,便想那就遂了他意呗,於是说道,“小主子当初出来後,根本没有去过江南,半路上与个身形面貌相似的少年换了身份,然後只身西行,最後到了塞外。”
庄七听罢,没有发怒,反倒是勾起嘴角,凉凉地说:“庄十七,干得好啊。”
岂一个好字可以形容?五年时间,从只身一人的少年,到如今有著高强後盾的神秘身份,庄七简直觉得甚是欣慰!
於广土面色阴沈,不知在想什麽,最後却只是挥了挥手:“车夫,带他出去。”
车夫面有难色:“我打不过他。”
“……”於广土正要挥手让外面暗色中隐藏的暗卫出来带走齐连山,却被庄七先开了口:“齐连山,你先下去。”
齐连山这才站起来,答道:“是。”
房间里又只剩二人,庄七却似困顿般打个呵欠,对於广土的身份一点也不好奇似的,想要倒头睡下。
於广土知道他心思难测,并不多在意,只懊恼方才没有亲到,现在再亲也没甚意思了。便上前去扶他躺下,拉好被子。
白日里本是晴朗天气,这时候却只见得窗外一道白闪,随後便有隆隆雷声传来。
已经入秋一段时间,但秋老虎威力也惊人,今晚,怕是有得一夜雷雨了。
黄豆大的雨点已经落下,打得树叶哗啦啦作响,庄七闭著眼睛,也不知睡著没,於广土坐在床沿,看著跳跃的烛光也不知在想什麽。
二人都不去理会外面的风雨。
午夜的时候,雨声并没有变小,盖过有人敲门的声音,但於广土还是听到,将庄七的被子压压好後,去开了门。
走到隔壁,本来是车夫,现在是车夫和齐连山二人的房间,於广土淡淡问:“都解决了。”
“这批倒是几乎都解决了。”车夫依旧笑嘻嘻,“但咱们带出来的人也损了些。”
“有亡者?”於广土皱眉。
“这倒没有,但是重伤有几人。”车夫答道。
“吩咐下去这几人不用跟著上路,在这里稍作停留养伤,请上城西姓李的大夫,那老头要什麽奇怪的东西都找来给他。”於广土说。
车夫撇嘴,齐连山看他这样,疑惑地看著他,不知二人葫芦里卖什麽药。
“那我是不是也不能跟了?”车夫作最後挣扎。
“你不留下,谁去满足那怪老头的稀奇要求。”於广土瞥他一眼。
车夫便没精打采地点头:“是,老板。”
心里郁卒,看不到好戏了讨厌……
“齐先生,”於广土又道,“接下来麻烦你多多照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