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伟看不到人影,这才转身大步离开,却不知道进了垮院的李美龄,整个身子贴到墙上,听着墙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到最后听不到,身子才慢慢的滑落到地上。
她还在为王营长找她而高兴,现在看来,是她高看了自己,还弄的这么难堪。
:委屈
李美龄回到病房的时候,张建平就发现她不对了。
“你哭了?”张建平拧着眉。
李美龄一边扭头去放盆,一边道,“没有。”
她这副样子明显是在掩饰。
张建平就急了,又要坐起来,“出了什么事?你大姐来了?”
想到白天妻子过来说的那番话,张建平不得不怀疑到这上面来。
还有那番提出离婚的话,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秀英姐会这样做。
现在这个时候,离婚那是多丢人的事?这辈子都人被人指点,所以听到秀英姐说离婚的时候,张建平才发觉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只是今日的一切太过突然,营长又过来,他也没有机会多说,只想着明天两个人单独的时候再说。
李美龄见他又要坐起来急了,几个快步走到床边,“建平……姐夫,你别起来,我真的没有事。”
张建平被她一声姐夫叫的微微一愣,人没有再坚持的想坐起来,听话的又躺回到床上。
李美龄被他的目光看的低下头,全然一副无奈又没有办法的样子,“姐夫,我真的没事,也不关大姐的事,以前是我做的不够好,你现在是我的姐夫,我不能再直呼你的名子,让外人看到也会误会。”
张建平眉间的‘川’字紧紧的拧在一起,“你大姐还说了什么?”
“建平……姐夫,这事真不怨大姐,原本就是我做的不对,你也别去怨大姐。好在这次大姐来的巧,也能照顾你,那明天我就先回老家去。”李美龄挤出一抹笑来。
这笑怎么看怎么勉强。
那么瘦弱的一张脸上,又是这样的一副神情,柔弱里有着透着坚强,孤独的撑着,却是更让人心疼。
张建平是个骨子里有些大男子主义的,“这事你不用担心,明天你大姐过来我和她解释,和你没有关系,你就在这里呆着,过几天我能下床,你和你大姐就一起回老家。”
李美龄面上露出惊吓来,“建平,你别这样,当我求你了,你这样做让我很为难,大姐那边也会被人议论,对你自己也有影响,毕竟咱们俩在一起处过对象。”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张建平问心无愧,旁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不用理会,为了怕别人说什么就要小心翼翼的说着,那这一辈子岂不是要累死?”张建平的脾气也上来了。
:劝说
李美龄瘦弱的脸上已经满是急色,她的身板也瘦小,就站咬着唇站在那里,她的眼神很单纯,看人的时候就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狗,希望得到主人的理解。
只是右脸边的那颗黑痣,让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看上去有些不论不类。
张建平性子倔强,虽然是从农村出来的,可是骨子里却透着一抹骄傲,性格上来说是那种忙于助人,又有些盲从迁就别人的人。
他是从农村出来的,部队里农村出来的兵也多,他的志向却是往上爬,这也没有错,哪个男人心里没有报复。
只是张建平心里的想法和别人却有些不同,他一直觉得帮别人别人才会欣赏你,也一直认为帮过了对方,就会和对方成为朋友,不过最后往往失望的时候很多。
当他认为是朋友了,而这朋友有事没有和他分享的时候,他心里就会不平衡,觉得被背叛了。
所以平日里张建平虽然乐与助人,可是与部队里的人相处的也并不亲近,但是你说找个人站出来评价他,还真是挑不出他的毛病来,可要真说能好的像哥们一样的,还真没有。
就是这么一个怪的现象。
在所有人的面前,张建平是正义的,任何时候任何不平的事情只要是他碰上,那是一定会站出来,何况此时还是事关他,因他而起的。
“这事情就这么决定,明天我和你大姐说。”张建平显然是已经误会上李秀英了。
李美龄慌乱的摆着双手,连连摇头,“建平、姐夫,你别找姐姐,真的不是姐姐,是……是王营长说的,他只是劝我不要让人误会我和你。”
张建平阴郁的神情一愣,慢慢缓和下来,眼里还带着质疑,“王营长?刚刚来过?”
李美龄红着眼圈低下头,“王营长说大姐现在过来,不能让她心里有误会。”
张建平听了这话却又误会了,“我知道了,你现在什么也不用想,我明天和你大姐说。”
显然张建平现在理解成了如果不是有人和王伟说,以王伟的性子也不会管这样的事情,而偏偏就今天说的,这个人是谁不用想也能知道,除了李秀英还能有谁?
李美龄声音低低的,“建平,不管王营长说什么,我觉得他说的对,不管大姐那边怎么想,大姐是自己家人,和她好好解释一下,就会没事的。外人那里却不同,你现在正是关健的时候,我不能让人误会你,影响到你的前途。”
“我刚刚就说吧,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随旁人怎么去说,对于这样的人,他们越是那样议论,咱们越不去理会,到最后他们觉得无趣,也就不会再说那些,你是个大学生,见识也广,难不成还要向这些品行不正的人低头示弱?”张建平愤愤不平,“美龄,你就是太软弱,你这样的性子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欺负,你要改变自己才行。”
:错怪
李美龄瘦弱的脸颊上闪过一抹失落和伤心,她低下头不语,即便是什么也不说,只这样的一个神情和动作,却也让张建平的火再一次往上蹦了蹦。
“美龄,你是个大学生,当初你和我提出分手,就是觉得咱们俩个人之间的想法和觉悟不同,不能走到一起去,这件事情我并没有怪过你,也没有怨过你。我知道你再也不是村里的那个见到生人就害怕低头的小姑娘,在新的校园里,你见识了很多学到了很多的知识,我追不上你的步伐。”
张建平说到这里,声音顿了顿,继续道,“可是现在看你的想法,我觉得很有问题。美龄,你不要自卑,从农村出来的并没有比旁人低多少。你没有做错,也不用为了别人好把一切都揽到自己的身上。”
“今天这件事就这样了,你也不用多想,你也去睡吧,明天我会和你大姐说,一切交给我吧,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
李美龄抬起头来,眼圈里的泪慢慢的晃动,“建平,你知道我一直都相信你,只是这件事情我担心对你影响不好,外面怎么传我我都不在乎,你是知道我的。”
李美龄的声音弱弱的,就像个怕犯错的孩子。
张建平紧紧皱在一起的‘川’字松开了,脸上有了笑意,语气里也透着说不出来的宠溺,“这下你该放心了吧?一切交给我就行,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