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我也去看了,還參加了路演哈哈哈。導演是個逗比,沒想到電影拍得這麼唯美,聽編劇說故事主要是導演的點子,他只是負責完善了情節,這大概就是「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每攵感脆弱的自己」的真實寫照吧。ps:主演真的美!!就是看著有點眼熟。
-國內啥時候能上映啊?好奇劇情。
-很難吧?聽說這部題材每攵感。
-回樓上,確實每攵感,估計國內上映別想了。聽導演說之後會發行藍光dVd收藏版,有能力的話可以找代購支持。
……
每年都會有類似的片子無法上映,但國人自有渠道。兩個多月後,隨著《歸鄉》在各大電影節收穫提名和獎項,一些不太正規的連結也在網上悄然傳播。
有更多的人看了這部有些每攵感的文藝電影。
故事在一個逼仄狹小的破舊木閣樓內開始,小小的少年美得雌雄莫辨,便從小被當成女孩養大。因為在這個地方,沒有錢的男人是沒有價值的,女人,才是生錢的「財羊」。
他叫阿辛。
和他的名字一樣,他有著一段非常辛苦的童年。他的親生母親在樓下經營女支館,偶爾也自行接客,只要客人願意出錢,母親會替客人完成所有的要求。
幼小的阿辛不得不在館裡打雜,他生得漂亮,又穿著女裝,夜裡要忍受客人們隨時隨地的調戲,到了白天,還要比館裡的姑娘們多干一件辛苦事——承受來自母親的打罵。
生育阿辛是這位鴇母媽媽一生中做過最辛苦的事,她憎恨這個生父不明的孩子。
唯一的指望,就是這個孩子生得美,等滿了十六歲,就可以在館裡掛上牌。
阿辛從小就知道自己的命運,自以為能平靜接受。
在面對外人的時候,他的名字叫「阿欣」,那些年紀大得足以做他爺爺的老男人會掛著一張令人作嘔的笑臉,甜蜜地喊他「欣欣」。
母親偶爾會給他用藥,他纖瘦,體格單薄,胸部隆起薄薄一層,聲音也一直如少女般纖細。
直到他年滿十六歲那天。
母親總不記得他生日,將他的拍賣會安排在了三個月後,而這天,陰暗又烏煙瘴氣的地下室內正有一群人嬉皮笑臉、人聲鼎沸地拍賣一位少女的「綻放之日」。
這個少女名叫「阿星」,讀來和阿辛的名字很像。阿辛知道她是兩年前來的,從進入館中,就一直被母親關著,時常會有負責教導的阿姨進去,然后里面就會傳來隱隱約約的哭聲。
阿辛以為她懦弱。
誰料,在拍賣如火如荼的時候,他在後門口撞見了阿星。
「你是媽媽的孩子。」兩人相見,是阿星先開的口,她的目光中充斥著警惕,但不知為何,阿辛並不覺得自己怕她,「你會告發我嗎?」
阿辛回頭看了一眼黑壓壓的樓梯,低聲答:「你一走,會有很多人受罰。」
「我管不了。下北區的查理對我志在必得,但他是個變態。」阿星頓了頓,「你可能還不知道這些,是阿寧跟我說的。她伺候過查理兩次,第一次她啞了嗓子,第二次她斷了腿。如果查理買到了我,我會死的。」
「嗯。」
阿辛不說別的,不說放她走,也不說要去告發,只是沉默地看她。阿星想了想,問他:「我都計劃好了,我今天非逃不可,我不敢讓你回去,如果你去告發的話,我逃跑的時間就不夠了。」
阿辛:「那你要殺了我嗎?」
「我沒有這樣想,我不殺人。」阿星也抬頭看了一眼那黑壓壓的樓梯,分明是個少女,語氣卻蒼老又悲涼,「館裡的姑娘都是苦命人,我聽說下一個是你,所以你也一樣。」
「你要跟我一起走嗎?」阿星問。
「走去哪裡?」阿辛反問。
「去外面,去很遠的地方。有兩天我表現好,得到寬恕,媽媽允許我在館裡打雜。我在客人手上收到過一筆小費,後來交給媽媽了。」阿星說,「紙筆,2元面額,我不知道匯率,但是那上面畫著非常漂亮的風景,珍妮莎告訴我那是那個國家的風景,我想去看一看。」
阿辛看著她:「可你不知道那地方在哪兒,不知道那有多遠。」
「可只有我觸發了,我才知道它有多遠。」阿星又問,「你到底去不去?如果你不去的話,我雖然不想殺你,但是也必須要把你打暈,我得為自己爭取時間。」
沉默是二人之間的對峙,也是命運相似的兩人的交流。
最終,阿辛同意了阿星的提議。
小小的兩人開始奔逃。
阿辛從小被當女孩子養,被迫用藥,體力比真正的女孩子還不如,常常是阿星停下來等他。但阿星從未說過要將阿辛拋下的話。兩人偷偷鑽上火車,離開了這座城市,在檢票口奪命狂奔,輾轉往海港城市去。
兩人經歷艱險,路上,阿辛發現了一個秘密,那就是阿星想去的紙筆上的城市,本該是他的祖國。他的母親是被他父親騙到這裡來了,女支館原本也是父親的產業,只是母親在日復一日的黑暗生活中死了心,開了悟,最後奪了權。
他的父親受傷敗走,但多年後二人冰釋前嫌,現在父親仍在做偷渡的工作,偶爾會去光顧母親的生意。
阿辛曾見過他幾回,卻現在才知道這個人是他父親。
「我一直以為,我的父親會是個光彩奪目的人,因為她們都說,我這張臉,八成是遺傳了父親。」阿辛低下頭,語氣低落,「我以為他只是私德上有一些小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