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是空心的,荞荞要小心控制着力气才不会踢得太远太高或者直接将球给踢破。
这还是季天磊教荞荞的,可以锻炼她更好地控制自己的力道。
荞荞看到季天磊便朝他招招小手,“季叔叔,一起来踢球。”
季天磊摇摇头,他现在哪里有心情玩啊。
把那蒙面人抓回来到现在,除了问出他的名字叫彭齐之外,对其他问题彭齐总是顾左右而言他,要么就闭嘴不说话,大人又不喜欢严刑逼供,问到现在都没有进展。
他得好好琢磨琢磨怎么才能让彭齐说实话。
“说实话?”荞荞歪头想了想,从小包袱里摸出一张真言符,“季叔叔,这是真言符,可以让人说实话。”
季天磊伸手接过符,问道:“用这符需不需要道术?”
荞荞摇摇头,“不用,把真言符贴在那人身上,只要每问一个问题都加一句口诀——说真话,他就必须回答问题,还不能说假话。”
“那万一他闭嘴不说话呢?”
荞荞小手背在身后,抿嘴笑得狡黠,“这是我特意改过的真言符,只要念了口诀,他不想说也得说,不会不说话哒。”
季天磊扫了眼手里的真言符,心说这倒是个好东西。
他返回地牢,绕到闭眼的彭齐身后,往他衣服上贴上真言符。
彭齐猛地睁眼,转头努力看向背后,喝问季天磊,“你在我背后贴了什么?”
季天磊的手脚已经放得够轻了,没想到彭齐会如此警觉。不过他没理会彭齐,而是俯身到元修竹耳边耳语几句。
元修竹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异彩,盯着彭齐的眼神颇有些不怀好意。
彭齐身上一阵恶寒,心里陡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说真话,你自小到大做过最蠢的事情是什么?”
彭齐闭紧嘴巴,这种问题他才不会……
“我小时候盖在被子里孵鸡蛋,第二天才现那个鸡蛋是熟的,还被我晚上翻身的时候压成了饼。”
彭齐惊恐瞪眼,他、他的嘴巴怎么不受自己控制了?
明子琪啧了一声,元修竹和季天磊对视一眼,真言符起效果了。
“说真话,你是哪里人,家中还有无亲眷?”
彭齐拼命闭嘴,用力得太阳穴都鼓起来了,但嘴巴像是被人从里面拿棍子撬开一样,一点一点,完全不容他抗拒地张开。
这种不受控的感觉他可太熟悉了,是道符。
可恶,这到底是什么符?
“我是水庆府林川县人,家中现只我一人,无其他亲眷。”
水庆府下辖五个县,云鹿县也是其中之一,林川县和云鹿县间隔不算远,中间只隔了一个6良县。
明子琪低着头提笔记录,总算是说出点有用的了。
“说真话,那些阴邪的道术你从何处学来?”
彭齐不想说,眼睛都瞪出红血丝了,可嘴巴非常老实地回答,“从一本杂书上,我觉得有趣便学了。”
元修竹皱眉,这人竟然管害人寿命的邪术叫有趣。
“说真话,那本书在何处?”
彭齐本来想敷衍说已经烧了,可出口的话却变成了,“放在我亵裤的内袋里。”
“噫,你也不嫌磕掺。”明子琪一脸嫌恶,元修竹命人上前扒彭齐的裤子。
“你们要干什么?不要扒我的裤子,有辱斯文啊!”
彭齐上半身被绳子绑着,直接扭成了虫,下半身两脚分开扣在凳子两侧的铁环上,除了嗷嗷叫之外根本动弹不得。
衙役心说叫什么叫,他还不想扒呢。
他手脚麻利的趴下彭齐的外裤,正要接着扒亵裤,彭齐尖声喊,“袋子在腰上,腰上,右边,别扒了。”
五十来岁的人叫得跟被非礼的黄花大闺女似的。
衙役从善如流,伸手在他右边腰头处摸索一阵,扯出来一个缝在上面的口袋,里面放着一本三指宽,半个巴掌长的小册子。
黄旧的册子边角都破了,封面上无字也无画,打开,里面全是些鬼画符,半个字都没有,每一页还都不一样。
明子琪凑近看了两眼,转头看衣衫不整的彭齐,“这上面一个字都没有,你怎么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
因为他没用口诀,所以真言符没用,彭齐没搭理他,而是看向刚才那个衙役,“快给我把裤子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