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玩嬉闹的吻,慢慢升华,开始变得热情且激烈,激烈而难分难舍。我恣意地爱抚他胸口两粒小点,他则性急地推开我并拢的双腿。
“不、不要了。”依依不舍离开他的薄唇,我向後撤了撤臀,呼吸不畅的拒绝道,“临儿还睡在旁边,别吵醒他。”
浓眉蹙起,萧奕安失望地收手。俯在我肩窝深深呼吸,他懊丧低喃,“过了今夜,你便返回钱塘……”话虽如此,他抿了抿唇,轻咬我一口,愉悦地听见我哑哑抽息之后,才眷恋地吻了吻我的额,喟叹,“明天四月初六,你打算何时动身?”
盖住他轻柔触抚我脸颊的温暖大手,我浅浅一笑,“早膳之后罢。待你上朝,我稍作收拾,便可启程。”
“何时去接瑾娘?”他再问。
“辰时,昨夜约好在北城门相聚。我打算与她一道儿回沈家老宅住几天,叙叙旧。吃饱喝足,再南下钱塘。”
“也好。”强健的身躯,在此刻竟稍显僵硬。片刻,他轻捏我鼻端,安慰笑,“林小婉,无须为我担忧挂念……程玄佑,不足为惧。”
欲言又止,看着萧奕安眉宇间稍纵即逝的自信笃定,我只能默默颔首。
“别难过……短暂分别,是为了更长远的团聚。”他深深望了我一眼,黑眸里是我最熟悉的爱恋、缱绻不舍,“小婉儿,你心思细腻,应该能体谅为夫的难处……你若留居长安,万一纷争愈演愈烈,你或许是我最脆弱的死穴……”
事至此,我怎会不懂得他的良苦用心?伸出舌,我舔了一下他的耳珠,哑笑,“罢了。钱塘就钱塘,你万事小心。”
爱怜揉了揉我脑袋,萧奕安没由来问出一句,“婉儿,你有没有幻想过将来……若太子监国赵延卓即位,南魏帝国的运途,会如何?”
皱了皱鼻,我思忖着答,“殿下他最大的优点为知人善任,最大的缺点是过于自信,且耳根软、心肠不硬。喜忧参半,不好不坏。”
“若是晋王呢?”(笔者注:《凭,忍》上下册,废妃萧氏之子,晋王赵延泽)
我讶异,“晋王?”
“怎么了?”微勾起薄唇,萧奕安淡淡问出一句,并无任何情绪起伏,“尔今,你对晋王仍心存忌惮?”
“十岁稚子,我怕他作甚?”眯了眯眼,倦意连连的我掩嘴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答,“或许,晋王更厌恶我、畏惧我。”
他低低笑出声,亦细心的为我按揉太阳穴,“折腾了大半夜,你也闭眼歇息片刻罢。真希望,今宵月夜,能尽可能漫长……盼不到日出。”
歪了脑袋枕着他臂膀,我困惑,“你不睡?”
“不能睡。我方才记起,户部尚余两道折子没写完,须明日呈给太子监国。”眸光深邃的扫视一眼我不著寸缕的身躯,他以丝被覆于我身体,旋而起身离榻。
咦?体谅你近些日为政事辛苦,为何三更半夜仍鏖战通宵、加班加点?我坐起,眼明手快地从后侧搂住萧奕安,不依不饶,“相公,今夜是最后一晚,你……”
“林小婉,你先躺着,为夫去去便回。”柔声打断我,萧奕安帮我掖好被角。深深望了我一眼后,仅著中衣的他,迈步离开内寝,没有再回过一次头。
何时开始,不爱娇妻爱工作?我分外无语。
人走褥亦凉。
徒留给我满腹困惑,以及莫名难喻的,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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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韶华(上)
正文我们的韶华(上)
我一直认为,时间能遗忘一切。
但当我终于见到程玄佑,看见神色漠然的他朝我徐徐迫近,恍如隔世的记忆如潮水涌来,令我防不胜防的倒退几步,目睹他光明铠甲上沾染的斑斑血迹,我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你、你……”
“我说过,我会重回长安!”冰冷诉说无一丝一毫情绪波动,程玄佑走过已被齐腰斩成两截的四喜尸身,“圣上殡天,然则逆臣萧奕安意图扶持晋王为帝,连同禁军司张茂昌埋伏重兵于宣仁门射杀太子监国赵延卓;刹都尉与花倾城副将临危不惧,誓与长安守军共进退,共生死。”
心脏漏跳两拍,我沉沉呼吸一口坚定道,“一派胡言!分明是程大将军擅自返京弑君夺权,却把全部罪名推给户部尚书萧奕安!你没有本事攻破宣仁门,索性率兵围堵萧府,亦编派谣言混淆视听。”
“真话如何?谣言又如何?”程玄佑阴冷的笑了,幽幽黑眸找不出一丝一毫情绪波动,“萧奕安迟早会死,你林婉之也活不长久。”话音刚落,他突然把我扛上了肩膀,随即大步流星往黑色高头战马步去,并对近千名生死追随吩咐道,“传令下去,一把火烧了尚书府,绝不准留下任何活口!”
“哇”的一声放声大哭,缘于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临儿。他愣愣地看着四喜身下源源不断涌出的刺眼殷红,惊恐万分。
在那一刻,我仿佛听见了自己心弦猝然绷裂的声响。
表情僵硬得看了一眼昭临,程玄佑的语气依然冰冷残酷不曾夹杂任何感情温度的话语,“他是萧奕轩的孽种,留下他,往后必有用处。”
据程玄佑说,他曾修书一封给北秦皇帝拓跋氏,若能援重兵派驻于边境助其一臂之力,他日程玄佑登基,定献划止阳镇以东三百里江山,且年年奉上岁贡。
所以,一连三天四夜的疾驰北上,风餐露宿吃尽尘埃不说,长时间的骑马导致我身体百骸筋骨酸麻沉重,而从未吃过任何苦头的临儿,竟发起高烧。
直至第五天夜里,程玄佑及其部将才行至长安城关外西郊,稍作休整。
……
“扑通”一声,我被扔进溪水里。虽时近季春,但水温仍太凉沁,沉浮挣扎间我接连呛了好几口。好不容易攀附岸壁从水里浮露出半个身子,却瞥见程玄佑已褪了铠甲,除去里衫,露出精壮身躯。
硬生生倒抽一口气,只因要死不死,我刚刚抬眸却意外瞧见他的胯下之物。
我慌张别过眼不敢再看,只听得背后一阵哗哗响动,激起无数涟漪一圈圈荡漾开去,程玄佑也已入溪水。
不知为何,我竟开始莫名恐慌。把脖子以下的身体部位全沉入水,我双手紧紧攫住自己的衣襟,僵直了背大气不敢出,惟恐滋生什么事端……脸颊,亦微微发烫。
“过来。”无情绪起伏的吩咐。
“……”
“过来!”
“……”
短暂的沉默之后,强有力的男性臂弯突然从后方搂住我,微凉的指尖迂缓且舒徐地抬起我的下颌,摩挲着,慢慢沿下游走着,掠过锁骨,滑过肩,停在我胸前的浑圆之处,“林婉之,知道我为何仍留你不死?”
不知是凉沁的溪水刺激得我身体颤栗,还是程玄佑的触碰令我倍感不安,我咬紧牙关,答非所问道,“萧奕安何等聪明,绝不会任由你要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