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想了想,道:“他们想查出我来,必定和小姐查香草一样,从下人们的嘴里查,小姐下道令去,叫府里所有下人都不许与凝烟一家子说话,看他们怎么查!”
若谖笑了:“姐姐这话好傻,最难防的是人的心,最堵不住的是人的嘴。”
琥珀犯愁道:“那该怎么办?”
若谖神密一笑,招了招手,琥珀将耳朵附了过去。
若谖在她耳旁如此这般了一番,两人才分开。
若谖道:“这就叫声东击西,让他们白白浪费力气去!”
琥珀笑着道:“小姐实在太鬼精灵!”
若谖将剩余的几针做了,咬断线头,将帕子叠好,放进梳妆台上的梳妆盒里,看了看中指上的针真,舍不得取下来,对琥珀道:“还早,我先睡会儿,免得气色不好,不漂亮。”
琥珀服侍她睡下。
若谖又想起一事来,道:“派个可靠的丫头守在府门附近,如果看见凝烟进了方府,好好的跟着她,看她都见了些什么人,又说了些什么话。”
琥珀不解:“老夫人不是不许她一家再进府里吗?”
若谖道:“你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琥珀应喏。
香草待家祥吃完了炖肉,拿着空罐子去溪边洗净,又找了个树洞藏好。
当她两手空空一踏进芷晴苑,就引起不小的震动。
程氏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一头短发,从台阶上疾冲了下来,问道:“你把头发卖了?卖了多少钱?钱呢?”
香草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程氏立刻火起,顺手抄起靠在廊下洗衣用的棒槌死命的向她打去,边打边怒不可竭的大骂:“天生的贱婢,吃主子的、用主子的,得了钱竟私自藏了,看老娘不打死你!”
家祥因老师家里有事,提前放了学,刚走到自家院门口,就听闻到里面一幕,也就没有推门而入,而是去了别的地方暂时躲一躲。
凝烟只从自己房里伸出脑袋偷偷看了一眼院里,心想打死活该,卖了头发的钱肯定是全给了家祥,连自家的小姐都没留个株!
香草被程氏打的满院子乱跳,嘴里不断哀嚎求饶,最后实在痛的受不了,只得招了供。
程氏听说是给她有出息的二儿子买肉吃了,方才停了下来,骂骂咧咧地走开。
香草一瘸一拐地进了凝烟的闺房,凝烟忙迎了上来,扶她坐下,脸上愧疚道:“听见娘打你,我也不敢出去劝……”
香草忍痛,笑着道:“没事儿。”
凝烟看着她的短发道:“姐姐现在没了头发,梳不了髻,不如把你那些首饰给我帮你保管,待姐姐头发长了,我再还给姐姐。”
香草脸上的笑容滞住。
小姐的为人她是最清楚不过了,视钱如命,她哪里是帮自己保管,分明就是打自己的主意,实在是,太卑鄙!
她低着头道:“奴婢正为没侍候好小姐心里不安呢,又怎好麻烦小姐?”
凝烟碰了个软钉子,恨的将牙一咬,复又笑颜如花。
家祥在外转了一圈,估摸着家里鸡飞狗跳应该结束了,才回来。
香草见了他,忙将他拉至无人处,告诉他小姐想要诓了她不多的首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