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抱着哭的伤心无比的闺女,江长天反而放松了下来。
“无事,无事,小孩玩闹,无妨。”江长天抱着闺女,见她止住了哭声,开口道。
接下来继续商谈。
訾少主再没有开口,也没有任何动作。
他跟没有灵魂的精致古装玩偶一般,坐在那一动不动,眉头也没有动。
江棉棉坐在阿爹怀抱里。
扭着小屁股,坐一会就热了。
她穿太多了。
屋子里有炭。
她热了。
但是不好打扰阿爹,她知道阿爹在说正事。
江长天和杛栖迟,一个丢掉科考资格,一个考上了丢掉了官身,相谈甚欢,惺惺相惜。
本来他是来劝降的。
现在劝降一句话没有说。
聊一路风土人情已经聊到了荆州的气候。
“荆州天寒,杛先生可还适应?”
“喊我栖迟即可,或可喊我表字,夜航。荆州虽然天寒,但是并不湿冷,阳日居多,总让人心情舒畅。”
江长天揣摩过此人。
此人出身寒门却十分顺遂,一路考到了状元,到达人生巅峰,然后从成为状元之后,人生一路向下,跌入谷底。
他有强烈的想上进的心。
但是又和纯草莽出身不同,他读过书,读过很多书,文气有些重。
“夜航,夜航船,天文地理,四方星象,古往今来皆通透,此字甚好,夜航兄博学大才。”江长天称赞。
杛栖迟面色微笑,两撇小胡子都翘起来。
江兄果然是知己。
其他人听他的表字夜航,就以为是夜里行舟,坎坷艰难,怀才不遇。
实际不是,时人外出夜间乘舟,天南地北什么都聊,天下学问,唯夜航中最难对付。
他取字夜航,实是非常自负自信的表现。
江兄居然一听就懂。
两人继续聊。
江长天只是一开始感怀了身世,打开话题后,很快就各种闲聊,并不执着于身份的话题。
很是洒脱。
聊风土人情。
聊世界观人生观。
聊局势。
聊民生。
当然江长天也很惊喜投入。
他身边,除了介曦与他能聊到一块。
在村里人眼中他们俩也像是两个笑话凑一堆。
他已经许久没有遇到旗鼓相当,能聊天的人了。
越聊越投入。
直到訾少主忽然开口道:“脱衣服。”
江长天愣了一下。
杛栖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