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但他自己都不信。
“姐,你为什么要关心那个家伙,让他冻死不是真好,皆大欢喜,省得他出来祸害人。”
这是第一次,季一舟鲜少说这样的意气话。
旋即,一道宛若大钢琴一
般的声音忽然从两人身后传出:
“怎么回事?是谁惹你生气了?”
音色砸下的一瞬间,阮芜的身形微微僵住。
季一舟完全没有看出任何异样,反而愤愤不满地转身。
“这还是我和你认识以来,第一次看见你这么生气,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生气,以至于说出刚刚那番话。”魏忆安继续不紧不慢开口,嘴角噙着一丝丝笑意,从外表来看,一副暖心学长的模样,说话极有分寸。
正如热火撞伤温水,再大的怒火在笑脸相迎的人身上也无法发作,怒火像是泄了气的气球,呼呼干瘪下去。
季一舟调整呼吸和表情,将方才对闻樾言的不满压下去之后,才缓缓抬头。
再抬头,已经换了一副面貌,变得温文尔雅,完全没有了刚刚的事态。
这个样子,才是处事不惊的季一舟。
阮芜却知道,季一舟只是一个一戳就破的纸老虎,之所以在众人眼中伪装那么久,完全是因为没有人去戳破那层纸窗户。
所以季一舟才装的那么像一回事。
“刚刚我的情绪太过激动,让你看笑话了,魏学长。”
季一舟的话很有分寸,魏忆安身上有种很宁静的气息,很容易吸引别人靠近,他就像是一个和事佬,遇到任何事情都不会动怒,平常心面对所有事情。
有一部分人对魏忆安的评价,说他是性格温和,不喜与人争论,说他性情高雅远离世俗尘嚣。
但是
人在尘世哪里来的不染纤尘,又有一部分人站出来表示,魏忆安根本不是高雅,而是从骨子里面偷出来的冷漠,对谁都是一副笑脸相迎的模样,但是对谁都不走心,像是看戏一场,别人都是台上的戏子,演绎他们的悲欢离合。
只有魏忆安不一样,魏忆安是台下的看客,并且是那种不辨好坏质量高低的看客,有戏就看,有空座就落场。
季一舟不是人际交往小白,他欣赏魏忆安身上那种处事不惊的态度,因为那正是自己所期盼的,也是他过往的几年时间里在季家所扮演的性格。
但是欣赏总归只是欣赏,魏忆安确实是一个值得交往的朋友,但也只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交情。
和这样的人谈论俗世,似乎太过于突兀。
魏忆安顺着季一舟身后的方向,看向恍若不是与他们同行的那道身影。
真正的看客一般的人,玩弄人与股掌之间的人。
“阮小姐,久仰大名,先前一直想要见到你本人,但每次都只是在台下简单观望你几眼。”魏忆安道。
阮芜唇角一勾,意味不明开口:“是吗?先前我在澜州大学公开讲座的事情,场下都设有见面会,也会为后辈的学弟学妹们解解难题,没有与魏学弟交谈过,可真是遗憾。”
阮芜说着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无意,“所以。。。魏学弟还是不要恭迎我了,今天可能是你正眼看我的头一遭。”
魏忆安摇摇头
,否认,“不是的,我之前确实很崇拜阮学姐,不过也是,澜州大学有几个不崇拜阮学姐的,阮学姐是我们学校的名人。
每次见面会场的人都特别多,见你一面犹如登天,所以才一直不得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