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的气压格外低,本来稀薄的空气被压得更低,呼吸间让人喘不过来气。
沈沂话本来就少,上车后视线飘向窗外,眼底沉沉浮浮辨不清神色,但阮芜能感受到他身上的低气压波动,她却阂眸不说话。
等了许久,都没听到记忆中属于女人温软娇俏的嗓音,沈沂身体中的郁气更重。
她不是应该向自己解释刚刚的事情吗?她不是应该在他耳边软声软语分享生活吗?
“阮芜,你就这么不愿意和我待在一起吗?”
沈沂扭过头来看到阮芜紧阖的双眸,心中的不满愈发浓烈,浓烈到灼烧他的肺腑。
阮芜调整了姿势,背对着沈沂,其实想说:并没有,不至于好吧!
但最后说了句:“沈沂,从刚刚开始我似乎一句话没有讲。”
是,确实是没有讲。
但就是没有讲才不对,不该什么都不讲的,不该这么忽视他,这么冷待他。
他都这样低三下四示好,眼巴巴跑过来了,她却是这么一个无关轻重的态度。
愤怒的情绪就像开闸的大坝,倾泻而出,泻出后便是无尽的茫然和无措,沈沂猜不透阮芜的想法。
他凝视着触手可及的纤瘦腰身,那么近又那么远。
蓦地,他攀过去,修长的手臂绕过那段细腰,紧紧搂在怀里,像要把人嵌入身体那般紧紧抱着。
“阮芜,你之前不是这样的,你之前明明那么在乎我,为什么现在我感受不到了呢?”
沈沂凑上来时,浓
重的香烟味道一股脑涌入鼻孔。
阮芜心下明了,怪不得沈沂早就来到片场却迟迟不现身,原来是躲在哪个角落里抽烟了,刚刚的聊天不知道这人听进去多少。
“沈沂,你也说了那是之前,我之前在乎你的时候,你是怎么对我的,得不到回应人都会倦的,你没有必要纠结为什么我变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无数女人都愿意前仆后继在乎你。”
沈沂身边从不缺女人,各怀心思的女人都会因为沈沂皮囊以及物质条件前仆后继。往常沈沂的态度是不拒绝不同意,冷淡到极点。
但在沈沂眼中,阮芜和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终究是不一样,他也从来没有把阮芜当成外面的女人一样对待。
就这样,车内的两个人各怀心事,沉默了一路。
沈沂带她回到了她那个小房子,举动温柔体贴,开车门、挡头,亲自将新鲜食材提下来,一通操作行云流水。
最后沈沂一手拿着东西,一手牵着阮芜的手,手下用力像是害怕对方逃走一般。
阮芜落后沈沂半步,目光在沈沂的后背停留半晌,眼里有审视窥探。
沈沂的防备心似乎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按照沈沂的性格,这段时间做出的不理智的行为都足以证明他喜欢她。
但沈沂不承认,甚至还有意回避这个问题。
等待这个答案或许很漫长,现在只能耗着。
进屋后,沈沂拿着一堆菜去厨房,看那背影,似乎是想要自
己动手。
“今天晚上吃你喜欢的糖醋排骨,可以吗?”
他在征询她的想法。
“可是我并不喜欢吃糖醋排骨,那不是我的口味。”她说完一个人回答卧室,将房间门关上。
沈沂看着紧闭的房门,忽然觉得刚刚的话很白痴。
他还专门研究了一大堆糖醋排骨的做法,下班后专门挑选的食材,现在看来有些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