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家最厉害的是集团下的盛天娱乐,你们都知道芳菲尽吧?”小沈问。
我一脸茫然,那是什么?
“我知道,南有芳菲尽,北有四月天。在南方,没去过芳菲尽的有钱人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有钱人。芳菲尽是伍家的产业吗?它对外挂的名头是向家。”我姐说。
“对,芳菲尽是伍家的产业。”沈听春点头:“两年前,芳菲尽的在C市的老窝失火了,那一场大火烧死了几百个人。因为那场大火,伍成言的哥哥伍昂象征性的在牢里呆了两年。前段时间出来了。”
“所以呢?”我听得有些云里雾里的。
“文阅曾经是芳菲尽的股东之一。”沈听春说。
我转头看我姐,她的双手不自觉的收紧。
“芳菲尽的那场大火,元哥差点死在里面,是文阅救的他。”沈听春说。
“小沈,唐胜元的脸就是那个时候烧伤的吗?”我忍不住问。
“对。”他点头。
“也是很奇怪,脸烧得那么严重,他身上倒是没什么烧伤的痕迹。”我其实也没见过唐胜元身上到底有没有烧伤,就是故意想套沈听春的话。
“也没什么奇怪的,当时火那么大,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沈听春很自然的神色。
看来,唐胜元脸并没烧伤这事儿连沈听春都瞒着。
“芳菲尽到底是做什么?”我绕了半天,还是晕乎的。
“夜总会。”我姐有些失神的样子,“小沈,那场大火是怎么发生的?”
“伍家一直认为火是元哥放的,伍昂坐牢后,据说伍成言被他爷爷软禁到了北京的某处别墅。这两年来,元哥隐姓埋名,切断了跟家里的一切往来。想着暗中把这事儿查清楚,然后做个最终的了结。现在看来,伍家早就开始布局了。”沈听春说。
我将小沈和昨夜金荻说的话串联起来,唐胜元的妹妹被伍成言弄到芳菲尽去挂牌接客。唐胜元为此跟伍家拼命,他妹妹死后,芳菲尽失火。两家的恩怨随着唐兮元的死和那场大火暂时的消停了下来,如今,要开始反噬了。
沈听春还要继续往下说时,他的手机响起来。
“元哥。”他说了一声后接起了电话。
这次电话只讲了几句,挂了电话后,沈听春就急匆匆的:“晓谷,晓泊姐,你们呆在家里不要出去,我出去一趟,最多一个小时就回来了。”
“出什么事了吗?”我问。
“一点小事情。”沈听春快步往大门口走去。
一直到我和我姐吃完晚饭,沈听春都没再回来。期间,我有些担心,给他打了个电话,他只说事情还没处理好,处理好马上赶回来。
次日清晨六点多,沈听春回来了。
“晓谷,现在就走,快去喊你姐。”他一脸疲态。
“这么早啊,行,我去喊我姐,你坐一会儿啊。”我折身就往我姐的房间跑去。
收拾了一番,我们便下了楼。沈听春说他开了一夜的车,让我姐替他。我便拉开了后座车门,这才发现,唐胜元也在,他靠在车窗上睡得正熟。
我默默的坐好,悄悄的打量了他一眼,他还是戴着他的面具。也不知道他戴着难不难受,伍成言都已经知道他的行踪了,戴着不是多此一举吗?转念又想,唐胜元难道想不到这一点?肯定是有他的用意吧。
一路上我都在提心吊胆,生怕接下来要迎接一场血雨腥风。
没有想到的是,一切异常的顺利。
我妈的遗体被送到了殡仪馆,工人把遗体拉进去火化。我和我姐都保持着沉默,等了半个小时左右,骨灰就被送出来了。
我姐捧着骨灰盒起身,我跟着她起了身。
看着那捧灰,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
我姐木然的站着,任工人把骨灰装进了盒子里,盖上,封好。
“走吧。”她对我说。
“姐。”我挽住她的手,泣不成声。
“不哭。”她有些幽幽的语气,“这还只是开始呢,只怕还有更多的人要死,哭不过来。”
我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感,我多么害怕。那些岁月安稳的日子,它怎么就离我而去了呢?而命运,为什么要这样残酷?我又做错了什么?要卷入这样一场灾难里。
当天下午,我妈的骨灰被直接送到了墓园。我妈的亲戚大部分都来了,但令我诧异的是,杨漫竟然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