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中挂满了安也云的照片,从七岁时、到十二岁时、再到十七岁时。没有一张属于安也霖。和容貌中总带着几分冷艳的安也霖比起来,安也云容
貌清秀,眼睛清澈,看起来像是一只干干净净的小兔子。他正和人说着什么。
在抬眼看见几人后,他先是惊呼一声、旋即开心道“也霖,你也来我的生日聚会啦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感觉也霖哥我们有很多误会。”
他转眼看向易晚道“旁边的是你的朋友”
“嗯。”易晚点点头道,“安也峦邀请我和也霖一起来他的家里给你准备的生日宴会看看。”
就连讽刺人的话也没有说。
的确是个不明状况的路人。
安也云于是弯起眼睛、笑得无懈可击“嗯。原本我和爸爸说,明天是也霖哥的生日,虽然不知道也霖哥愿不愿意回来,不过也一起办了吧。不过爸爸说,既然也霖哥之前说和家里断绝关系,那就我求了好几次,不过也没办法了。”
他有些为难地叹了口气“不过还好,也霖哥今天总算愿意回来了。易晚,你是也霖哥的好朋友吧拜托你劝劝他,不要再和家里闹脾气了。”
粘腻的恶心像是毒蛇一般从心的深处爬了上来。
上一世,安也云就是以这样的作态,夺走了原本属于安也霖的一切。
安也霖脸色一冷,正要出言讥讽。正在这时,有仆人从外面过来“也霖少爷,听你回来了,老爷让你去阳台上一趟。”
正好,安也霖原本就想和他们谈谈。
安也霖拍了拍易晚的肩膀,深呼吸一口道“你先自己去玩一会儿,我去一下就来。”
所有的交锋就这样被藏在了平静的水面之下。安也霖只怕易晚遭受无妄之灾。
毕竟易晚对他复杂的家庭丝毫不知情。
安也霖匆匆离开。安也云看着易晚,觉得安也霖真是越混越糟糕了。
安也霖是在两年前被认回安家的。彼时他穿着白t恤,背着吉他,脚踏一双被穿得破烂褪色的回力帆布鞋。安也云躲在房间里,听门外家里的保姆讨论说,安也峦是在一家酒吧里找到安也霖的。
安也霖初中读完就辍了学,在地下酒吧里卖唱,偶然给不守男德的客人敬个酒。也有客人为他打架。在那些人打架时,他只在台上抚弦,看也不看头破血流的那些人。
他的养父是个早就死了的家暴酒鬼,养母有病,在精神病院里熬日子。安也霖从来不去看自己的养母,不说原因。
安家的父母对安也霖如今的境况很不满意无论是辍学、还是卖唱、还是“不管不顾”他的养母。安也云躲在房间里,在听见安也霖向父母自我介绍后,便拿刀割了腕。
他获得了不被从这个家里被赶出去的权力、与安父安母更深的爱。
他努力让自己做好安家教养优秀的乖孩子,安也霖则是叛逆、上不了台面的那个。一切都如他想象中一般发展。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单薄的血脉抵不过情感的吸引。安也霖终究是比不上他。他变得暴躁、易怒、敏感、自卑。方大少不愿解除与他的婚约、转而去娶安也霖。安也霖的意志也越来越消沉、甚至频频去酒吧买醉。
直到从半年前开始,一切都变了。
安也霖离家出走、并以极为惨烈的方式与家里断绝了关系。他进入at去做他的练习生。随后发生于近日的,一日之间被解除的婚约、安家被抛售的股份,都让安也云感到了不安。
不过在今天又看见安也霖、和他的队友后,安也云又放下了那颗不安的心。
原因无他。
与安家、与他来往的都是上流社会的名人总裁。他们面容英俊、潇洒多金、风度翩翩,且有着各种各样的能力。
而易晚这个人穿着一件粉色卫衣,被水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看起来就像是街头路人一般平平无奇。
如今安也霖只能和这样的货色交往,而他,还是安家一呼百应的小少爷。
不过安也霖会有朋友这点也让他有些不爽。安也云继续俏皮地眨眨眼道“这家承办生日宴会的会所是我们安家的。我知道这个酒店里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楼上还有一个展览馆,里面收藏的都是家里的藏品,字画啊、雕塑啊你有没有什么想看的我可以带你去看看看在你是也霖的朋友的份上。”
他随意地说出了几样珍品的名字,易晚果然露出了一点意动的神色“真的哪里都可以去看吗”
安也云看在眼中,心底闪过一丝轻蔑“当然。”
易晚于是诚恳道“我想去个厕所,你可以带我去吗。”
安也云
这位路人你是不是有点太咸了点。
正在这时,安也霖也随着仆人来到了阳台上。
窗帘掩住了男人的身影,然而在看见那双长腿时,安也霖已经隐隐地觉得不对劲。
直到那人的脸出现在眼前后,安也霖终于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方大少。
他上辈子的未婚夫。
在看见他的瞬间,安也霖转身便向着外面跑去
与此同时,丁别寒终于潜入了会所。
“兄弟,想开一点。”在把他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