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盛洲内心里颇有些哭笑不得,自己一个人民警察,竟然来给一个初中女生来当托儿???
齐乔乔一个初三女生,想要赢得信服,自己去介绍自己的来历以及手段,显然有些力不从心,两人刚才一合计,齐乔乔委派自己当托儿,去陪衬她这个“虚无派”的弟子。此时盛洲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抬举齐乔乔。
道教内部门派众多,因分派示准不同而名称各异。按道门分有混元派、南无派、清静派、金辉派、正乙派、清微派、天仙派、玄武派、净明派、云阳派、虚无派、云鹤派、金丹派等,这个虚无派众人自然是听过,但是并未听说有传人。傅峭咦道,“你们是从哪里来的?怎么胡说八道?”
傅峭算是明白了,这个小女娃娃,是来抢生意的!
齐乔乔微笑,“我虚无派传承千年,自然不是你一个乡村野夫可以质疑的。傅大师,你现在是不是浑身发痒?”她在前世虽然不是虚无派的弟子,但是与虚无派的一任掌门有旧,此时拿来充充门面也无伤大雅。
傅峭一脸狐疑,又仔细感觉了一下身子,似乎……并没有发痒?然而他被齐乔乔的目光看着,又觉着心虚。他别不是被李萱萱传染了吧?莫非李萱萱得的不是什么怪病,而是皮肤传染病?
齐乔乔看傅峭的神色,心知并没有发作,脸上还是带着胸有成竹的笑意,淡淡看着他。寻常人看不到的是,一缕缕黑色的怨气正在从李萱萱身上,缓缓地萦绕在傅峭的身上。
怨气能攻击人、伤害人,同时,也能为人所用。齐乔乔虽说无害人之心,平日里也少不得有些情况需要自保,对于她来说,在必要的时候利用怨气,也是她的手段。
李萱萱的身上确实有怨气,然而却不是猫狗的怨气,她将怨气转移到傅峭身上,用来害人,确实是小菜一碟。
傅峭又感觉了一下,并未有什么大碍,看着李父怀疑的眼神,他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小丫头片子!你就是框我的!”
李父哆哆嗦嗦地指着傅峭,“傅……傅大师,你看你的手……”
手?手怎么了?
傅峭皱了皱眉,将手抬起来,“啊!”地一声惨叫!
他的手竟然同李萱萱一样,变成了焦黑色!就像黑色油漆干裂破碎了一样,皮肤干裂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傅峭心头一震,心知是遇上了高人!他本以为是皮肤传染,可是皮肤传染肯定没有这么邪门,这里面,八成是撞了邪了!
他虽说并无通天接地的本事,可是眼力见是有的,这个小女娃娃,有些邪门!
齐乔乔笑得一脸天真,“傅大师,你看,你倒霉了吧?”
只是傅峭还是不甘心,他纵横江湖那么多年,哪儿能被雁啄了眼?“这是意外!这是意外!”
盛洲一脸痛心疾首,“傅大师,你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现在唯有齐大师能够救你们俩了!”
傅峭一脸灰败之色,他本以为出来一趟能够挣到不菲的酬劳,没想到反而招惹到这种怪病。
齐乔乔站在两人面前,幽幽一叹,颇有几分高人气势,“你本可以只驱鬼,却对李萱萱心生邪念,想要鞭打她,这才招惹到了怨气。”
傅峭辛苦营造的气氛被打破,本人也毫无威信力,并且他自己也中招了,李父这才明白过来,自己被傅峭给耍了!这个傅大师根本不是所谓的大师,真正的大师,竟然是盛洲带来的小女孩!
在生意场中沉浮的人,哪个都有一副玲珑心,他连忙堆起笑意,请齐乔乔坐下,又皮笑肉不笑地对傅大师说,“既然如此,傅大师还是先回去吧,我就不耽误傅大师发财了。”
傅峭苦着脸,这哪儿能啊?他还指望齐乔乔给李萱萱治病之后,再给自己治病呢!
于是死皮赖脸地站在原地,“我不忙,我不忙,我等会再走。”
“这里不欢迎你!”李父勃然大怒,这个神棍,不仅没有真本事,竟然还借机抽打自己的女儿,其心可诛!
傅峭拿得起放得下,连忙往前走,给齐乔乔倒水,“我给齐大师打下手,不耽误你们……”他可是看见了李萱萱的惨状,此刻虽然只有手是这样,等会儿说不得整个身子都要变成李萱萱那般模样了!
“我不喝,”齐乔乔看也不看傅峭,对于这种人渣,她怎么会喝他倒得茶?
李萱萱被李母搂在怀里,一脸的泪痕,她抬头看着齐乔乔,“你能救我吗?”
齐乔乔皱了皱眉,“我只是有个猜测,还需要问你几个问题。”
李母连忙说,“你尽管问,齐……”她想喊齐大师,可是齐乔乔这么弱不禁风的小女孩子样子,怎么也喊不出来。
齐乔乔也不在乎这个,她想了想,说,“佛教里有业障的说法。之前你们请了中医,又去了西医,各位医生的诊断都有道理,但是总也治不好。恐怕……得的是与鬼神有关的疾病。”
与鬼神有关,这个猜测与李父及傅峭的猜测是一致的,但是业障却与之前的猜测南辕北辙。几人面面相窥,“萱萱这是做了什么孽?”
“佛教讲杀生、□□、偷盗、欺骗、饮酒,这五种坏事,随便做哪一种,积累到一定程度都会受惩罚的。”齐乔乔又看了一眼李萱萱的手,摇了摇头,“她只是一个女孩子,能做的坏事儿有限,应该能容易能猜出来。”
“是不是前段时间痒得坠子那个猫?”李母慌张地问。
“不是,”齐乔乔摇头,“此事不干猫狗之事,它们若是报复,会有体态上的联系,李萱萱身体发黑,与猫狗没有牵扯。”再者,李萱萱的那只猫坠子,现在可在杨青青的体内呢!
“到底你做了什么事儿啊?”傅峭急得很,若是李萱萱治不好,他岂不是也治不好了?
齐乔乔心头灵光一闪,“你是不是有个外号……?”
李萱萱泪眼朦胧,“他们都喊我蚂神。”
“为什么?”齐乔乔眸光冷淡,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李萱萱唯唯诺诺,还是说出口来,“别的毛病我倒没有。就是从小的的时候,爱捻蚂蚁玩……”
她叙述她的施虐过程,齐乔乔听了难以忍受,这也太变态了吧?什么用开水烫,用手指捻,放水里玩儿……说道最后,她天真的问:“是不是因为做了这种事情才得这样的病啊?”
傅峭咦了一声,“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竟然是因为蚂蚁?”他行走江湖那么久,不是傻子,有时候根据一点苗头,也能猜测三分,自己从刚开始就猜测错了!
齐乔乔眸光转冷,“是的。”
这两个字说不出的冷涔涔,李萱萱简直就是一个变态。
李父李母总算是知道女儿得病的原因,心头又悔又恨,互相报怨没有管教好女儿,这下降下业障,可如何是好?两人哀求齐乔乔,求她救李萱萱,她还是个孩子,还有大好的前程。
齐乔乔听见这样的话就不乐意了,是个孩子就是理由吗?是个孩子就可以随意地虐待别的生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