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卞青抬手掩嘴,轻笑两声,“投怀送抱?大人不是还告诫过卞青:欢场上的逢场作戏,当不得真的吗?大人一向稔熟此道,怎么倒要手忙脚乱了?”
“逢场……作戏?”
卞青歪过脑袋,侧眼看着梁泊雨:“原来大人不是跟卞青生分,而是健忘了呢。”
“嗯……那这么说的话……”梁泊雨有些迷糊了,“你跟我……”
不知道是在回答梁泊雨还感到无奈,卞青摇摇头,抬手用手背试了一下梁泊雨的额头,“您还是梁峥梁大人吗?”
“你觉得呢?”
“大人面前,卞青怎敢妄论是非?大人说是就是喽。”
梁泊雨笑了,“我现在没时间把事情跟你说清楚。只问你能不能做到不要把我今天跟你说的话跟任何人说?”
卞青也笑了,“我知道的大人的秘密还少吗?大人几时见我跟别人说过?”
梁泊雨看着卞青:有多少秘密呢?等有时间了一定得来好好问问。
“那好,我问你。我把什么东西放在你这儿了?”
“是一个木匣子。”
“又是木匣子。里面是什么?”
“不知道,那个别人打不开的。”
“那乌力吉为什么要把它拿走?他拿到哪儿去了?”
“拿到哪儿去了我不知道。但是是大人交待过的,如果您有什么事需要把东西拿走,但又不能亲自来的话,会派参将大人来把匣子取走的。”
“啊?那这么说是我让你给他的了。”
“嗯。昨晚参将大人来的时候说大人去了燕王府,一时走不开,他得赶紧把东西送回去。”
“送回去?”不知道回哪里,梁泊雨把“回”字咬得很重。
“嗯。参将大人背了个包袱,看样子要赶的路不近呢。”
梁泊雨明白了,他一直在苦苦寻找的,梁峥要交给他三哥带回大宁去的东西肯定就在那个匣子里。可他怎么敢把那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一个在酒楼里弹琴唱曲儿的伶人保管呢?这人还真是不按套路来。是对卞青本就格外信任,还是铤而走险玩的灯下黑呢?梁泊雨觉得应该是后一种。
“小石头!”
余信跑进来。
“你现在立刻去往大宁方向把乌力吉给我追回来。”
“啊?”
“啊什么啊?快去啊。”
“乌力吉回大宁了吗?”
“应该正在路上,你赶紧去让他回来,就说计划有变。”
余信走了,梁泊雨急着去找夏天,跟卞青说改天再来解释他为什么不记得自己做过的事。
卞青满脸不在意地回答:“大人随意,不解释也无妨,我不会说也不会问的。只要大人对卞青一如既往就好。”
梁泊雨没大明白是怎么个“一如既往”,想着也许指的是银钱方面,点头说好,就赶紧离开江浸月回了都指挥使司。
天早已经大亮,沿途偶尔有伤兵和被丢弃的兵器。不知道张玉和朱能夜攻九门打得怎么样了,不过一直到梁泊雨到了都司也没听见什么喊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