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姜应夜溺爱的看向怀里的女童,问道,“那晚儿觉得,父皇该不该帮她呢?”
姜晚看向泪眼婆娑的女孩,认真道,“父皇应该救她的娘亲。”
姜晚的思绪一点点回到心头,她再看向门内时,一女子缓缓走出。
她面容清秀,虽未施粉黛,却叫人忍不住瞧的分神。
因为常年吃不饱饭的原因,阿婵的身形瘦弱干枯,似是一株濒死的桂花。
姜晚看的有些蹙眉。
阿婵是熙和楼的花魁,若是依照寻常酒楼,花魁这等红火的人物,应当用贵客之礼相待。
可阿婵是罪人。
当年姜应夜虽免了阿婵与其母的死罪,但二人只要一朝活在京都,一朝便脱不了罪人的头衔。
于是哪怕阿婵再怎么受人欢迎,熙和楼的老板娘只将她视作最下等的娼妓,衣食皆短缺着她的。
尽管这样,阿婵仍是在瞧见姜晚的一瞬间,恭敬的跪下道,“罪臣之女,多谢当年长公主救命之恩。”
姜晚递了个眼色,杏儿便搀扶起阿婵。
阿婵哽咽道,“若非当年长公主留下罪女娘亲一条命,罪女难以苟活至今。而今又得长公主相救,罪女愿意为长公主当牛做马,偿还这份恩情。”
说着,阿婵又要下跪,只是这次是被黎不言抢先一步扶住。
“不用你当牛做马。”姜晚淡淡道,“而且不是本宫救的你,是言之救的你。想必言之已经将本宫的话转述给你了,你眼下有何打算?”
阿婵身形如柳叶般孱弱,可眼神却分外坚定。
她说:“长公主,奴家想要入宫。”
不仅姜晚愣住,黎不言也下意识劝道,“虽然你赎了身,可毕竟。。。。。。”
阿婵认真道,“我知晓,这一辈子我都是戴罪之身。可正因如此,我想要入宫。我想要去看一看,当年爹爹究竟是为了什么舍弃了正道。”
一缕日光洒在阿婵梢上,衬的她瘦削的身躯却犹如门口这棵百年槐树一样坚挺。
姜晚无奈一笑:“既是你的心愿,那就让你去找找看罢。”
*
是夜,明月宫静谧无声。
姜晚点灯看着梨侍搜集的证据,依照她的意思,梨侍从南诏着手,调查了当她宣布要与西羟五皇子成亲时,南诏国君的动向。
当日,因为姜晚这一举动,整个姜国都闹的沸沸扬扬,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国都的内情。
而在混乱中,京都出现的最多的外来旅人便是西羟打扮的商贾。
他们看似探听着关于长公主是否真要嫁给西羟五皇子的消息,其实内里假借探听之名,将这件事散播至整个京都。
在整个姜国陷入舆论之中时,这群商贾则又离奇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唯有接待过他们的客栈掌柜回想起来,这群人的西羟话说得有些拗口,尤其是在说自己姓名时,总是会以名来称呼对方。
姜晚明白,西羟相识人之间,只会以父姓在外相称。
但南诏人则与之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