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烟抽完,白脸儿看着一地落叶,想了想刚才遇到的冬冬。
他从不会这样——给只见了一眼的人写下所有联系方式。
还是给一个孩子。
除了用抽疯二字来解释,再没别的合理说法。
小果的先走一步,让他抽疯了。
也许昨天他该当着小果的面儿抽疯,可他没有。而是选择在今天,独自一人抽疯。
一人抽疯很不爽,但想想稍后跟稻子约了酒局心里宽慰一些。
朋友就是如此,总能陪你不醉不归。
“真的假的?你不是遇上什么变态了吧?”鲁智深一边儿点烟一边儿看向冬冬。
“变态……变态也得图什么吧?”
鲁智深上下看了看冬冬,“不是贩卖人口的吧?”
“那也是卖孩子吧?”
“你看着也就12岁,凑合能出手。”
“你大爷!”冬冬抬手给了鲁智深一下儿,“走,再玩儿两圈儿去。”
“没摔够啊?”
“你才摔!丧嘴!”冬冬夹着滑板又耍开了。
“诶那难不成丫把你看成小姑娘了?”
“滚蛋!”
冬冬从小生活没什么烦恼,家境好,学习也好,朋友个,都很贴心。其中关系最铁的就是发小儿鲁智深。鲁智深这绰号儿来源于两方面:一,他姓鲁;二,打架手狠不要命,铁拳出击无人能幸免。鲁妈妈最近刚去世,鲁智深心里自然不好受,就时常跟冬冬混一起。
“晚上咱哪儿吃啊?”鲁智深抽完烟拿上滑板跟上了冬冬。
“都行吧。”
“要不去我们家吧,反正我爸天天不在,咱俩打游戏!”
“成啊,那一会儿我给我爸打个电话。”
这就是冬冬的一天:上两节课,逃四节课,听摇滚乐玩儿滑板儿,跟哥们儿吃喝玩乐。这时候的冬冬完全对今后的生活没有方向感,就像所有青春年少的孩子一般渴望长大,不愿被人说成孩子,却又对长大没有丝毫概念,只单纯的以为成大人了就不用再受管制了,无论是经济方面还是独立自主方面。他也跟这个年纪的所有小孩儿一样,插科打诨、混了吧唧、无所事事、茫然没方向。这个年纪的他一点儿想象不出来自己今后的模样,也不会知道他的人生路途上,与之牵手的注定会是个同性。逃不开,躲不掉。好像一只人偶,不知道会被命运的引线如何摆布。
3迟远宁与宋天明
迟远宁做了一个梦。
首先,他一早起床发现自己的右手变得很软很香,闻一闻,有巧克力的味道,试着舔一下儿,右手的小指头变得更软了,张口一咬,满嘴巧克力的味道。他不敢去洗澡,脑子昏沉就昏沉着吧,他怕右手融化掉。
然后,有人轻拍他的脸颊,是宋天明。他说,该起床了,喝咖啡么?迟远宁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右手的小指头不见了。宋天明看到了他异样的眼神,问:怎么了?迟远宁凝视着自己残缺的右手不回答。宋天明说:快起吧。迟远宁忍不住问:我的小手指头呢?宋天明愣了愣说:真睡糊涂了?摩托车祸啊。
那是什么?
闹钟这个时候又响了,这次脚变成了巧克力。又吃掉了。宋天明这次说:是汽车车祸啊。
每当身体的一部分变成巧克力,过去的世界都在变化。这样吃下去,就只剩脑袋了。
那么,吃了它们的,是谁呢?
闹钟持续不停的响,迟远宁不敢睁眼,他想要保住脑袋。
“醒一醒,醒一醒。”任身边的人怎么摇晃迟远宁也不敢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