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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页(第1页)

“啊!”地一声,惊魂的东罗郡主一下子跳将了起来,手慌脚乱地撩着自己的裙子,露出里头白色的软罗中裤来,她今个穿的是月华裙,虽不薄,但是被这滚水一浸,也是烫得她不轻。

一边撩着裙子,一边哭了起来。

萧蓁儿忙对外喊着藿儿道:“快去找大夫来,郡主烫着了!”

一时众人越发手忙脚乱的,找药的找药,找铰刀的找铰刀,找衣服的找衣服,连顾言倾也怕她烫很了,将自己的披帛扯了下来,垫在东罗的中裤和大腿之间。

荔儿忙去找治烫伤的药膏,先给东罗郡主涂了一点,厢房里揭开东罗郡主大腿上的中裤的时候,顾言倾也吓了一跳,竟是烫红了一大片,起了水泡儿,这么会儿,东罗郡主却是不哭了,只是皱着眉看着自个的腿。

萧蓁儿急得一直往外头看,“藿儿怎么还不回来?”

话音刚落,藿儿气喘吁吁地拉了一个年轻的小医徒进来了,“夫,夫人,奴婢找了半条街,才找到了这一个,就先,先带回来了,已经让许伯再去找了。”

好在这医徒虽是藿儿瞎猫抓死老鼠般抓回来的,带来的药倒也管用,隔着屏风指导着东罗郡主的婢女给东罗又上了一层药膏,嘱咐了好些,才告辞了。

临走前看到庑廊下跪着的瑟瑟发抖的小女使,心里一阵惊悚,想来这个女使是要赔了命进去了!走了月门口,还忍不住回头看一眼两肩不停地发抖的小女使,只是他到底也只是医馆的学徒,哪能在这枢相府上救得了这犯了过错的女使呢!

等处理好烫伤,东罗郡主却是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听见一般,由自个的婢女扶着,跟着萧蓁儿回了都亭驿。

临走的时候,萧蓁儿安慰地看了顾言倾一眼,示意她稍安勿躁。

由不得顾言倾不提着心,东罗刚被赐给大皇子为侧妃,就在她府上受了伤,传出去,可说是赵国慢待丹国郡主,也可以说沈家对大皇子不敬!

顾言倾看着东罗恍惚的背影,见连烫伤也没将她从情伤中缓过神来,一时倒有些担忧她别真出了事儿,对着荔儿低声道了一句:“你一会和萧小娘子说一声,万要看顾好了东罗郡主,东罗郡主跟前不能离了人。”

荔儿应下,往前去了。

其实这种事儿,在贵女中是常有的,东罗郡主作为南院大王疼爱的女儿,自该知道,从她随着杜姨踏入汴京城开始,她的姻缘便早已冠上了“联姻”二字,南院大王即便真心疼爱女儿,在这等关乎家族兴衰的大事上,想来也很难顾全女儿的一点小情思。

所谓的让她随着杜姨来汴京城游玩,不过是哄东罗的话,时至今日,东罗又怎会不明白她此行的使命。

不然,赵国的皇上怎敢将她赐婚给大皇子!

只是与别的联姻不同的是,东罗是被自己倾慕的男子赐婚给了他儿子!

藿儿见人走远了,问主子:“夫人,刚才你道歉的时候,郡主像没听见一样,你问她怎么处置芽儿,她也没反应,那芽儿要怎么处置?”

顾言倾回头看了一眼正摇摇欲坠的芽儿,看起来也才十四岁,长着一张杏儿脸,平日里一笑就露出一对小虎牙,十分可爱,现在在一张脸却满是颓色,心里虽有些不落忍,但是东罗毕竟是南院大王的女儿,大皇子的侧妃,她若不处置芽儿,日后传出去,怕是连溪石都难做。

顾言倾皱眉道:“先关到柴房里,”顿了又道:“也别吓了她,和她好好说。”

藿儿点头应下,又道:“主子,奴婢今日去请大夫的时候,发现了一件事儿,徐家的大郎君似乎染了重疾,徐家将整个汴京城的大夫都请去会诊了!”

“哦?竟有此事?”

顾言倾记得徐家大郎颇受徐参知的重视,现在似乎是翰林院的六大学士之一,早已奉旨制诰,都知道翰林院是培养“内相”所在的地方,徐大郎前途似锦,怕也是徐参知一系的重要干将。

徐参知一共有三子,但是徐家嫡庶观念甚严,徐家三郎因是庶子,自幼并未将其往仕途上引,如今反而从了商,对徐参知来说,怕是可有可无的。

只是仅有的两位嫡子,眼下徐二郎不知所踪,徐大郎又染重疾,敏敏那边,想来徐家尚顾不上。

顾言倾想到这里,让藿儿去前头候着,让溪石一回来便到后院来。

藿儿刚得了令出厢房,在庑廊下便遇到了往这边来的枢相,立即行礼道:“夫人正让奴婢去前头候着爷呢,爷竟就回来了!”

沈溪石微微笑着,脚步生风地往厢房里去,里头顾言倾听到动静,已经迎了出来,“今个怎么回来的这般早?”

沈溪石随手给自己倒了一盏茶,觉得温度刚好,一饮而尽,才道:“阿倾,你猜我今天遇到了谁?”

顾言倾心里惦记着徐家的事儿,但见他一脸欣喜的模样,暂且忍下心头的事儿,笑问:“还能遇见舅老爷了不成?”又道:“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以后不准唤阿倾,你在府里喊顺口了,以后出去喊溜了嘴怎么办?”

沈溪石摇头,又点了点头,作揖道:“夫人教训得是。”

见阿倾脸上羞恼地红了一片,凑近她耳朵,轻声道:“阿倾,虞家人来了!”

他的声音轻轻浅浅,一点一点地穿过她的耳膜,传到她的脑海里,“虞家?舅舅?”顾言倾捂着胸口,有些喘不过气来,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沈溪石看,不敢相信。

顾言倾的眼泪,在沈溪石点头的瞬间,滑落了下来。

徐家里,廖氏带着女使和妈妈将库房里所有的人参、鹿茸、雪莲都拿了出来,往徐大郎的知行院子里去,尚在院门口便听到里头徐老爷的咆哮声:“你们这些废物,是怎么伺候大郎的?大郎病得这般重,才知道通传!大郎若是不好,你们,一个个也别想……”

后面的话,徐老爷没有说,可是廖氏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她知道老爷的意思,大约是也都别想活着了。

这汴京城里头,纵使大街上再是繁华热闹,叫骂声不绝于耳,可这每一座深宅子里头,却是看不见的冰冷阴寒。

身后跟着的陪嫁过来的妈妈轻轻唤了声:“夫人!”

廖氏惊醒了一般,缓过神来,带着女使和仆妇们往院子里头去,才发现廊下已经跪了好些下人,大儿息蔡氏正垂着头抹泪,却又不敢出声,低低的像是吞咽在喉咙里,要出来又出不来,廖氏浑身上下像有什么湿哒哒的东西粘在身上一样,忍着心头的异样,上前道:“老爷,妾身将库房里的人参、鹿茸、雪莲都带了过来,另有各家今天闻讯送来的礼,妾身怕也有用得着的药材,都让管家单独拿了出来,以后送到知行院子里来。”

徐参知看到廖氏的时候,心头的火气微微降了一下,此时拉住了廖氏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眼神有些放空,似乎在想着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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