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疏略作调息,压下不适,未语。
“早知道,就不该告诉你实情!不是为了探知你究竟有没有喜欢的人这么点破事儿,只为了不让你自残体肤!你不是号称家人对你来说是最重要的吗?可身体发肤受诸父母,又岂容你这般肆意作践?!”
白夏的这通怒气倒是有些出乎萧疏的所料,待到她发作完负气离开之后,方略有所悟,不禁歉然苦笑。
这丫头是医者,定是觉得此番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致使他受了些损伤,才会这般恼怒,如此说来,倒的确是他所虑不周了。
只不过这样做,却并非是为了不让她知晓些什么。而是他自己,不想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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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夏气冲冲的刚出院子,便险些跟端着汤药的四妹撞成一团。
“白姑娘你小心点儿,这可是老爷夫人刚送来的灵丹妙药,很金贵的!”
“反正再金贵的东西你们萧家也买得起!”白夏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拔腿想走,却终是停下。
四妹看她恶狠狠地瞪着自己手里的药碗,不禁有些毛骨悚然,忙护着后退两步,小心翼翼地问了句:“白姑娘,是不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怒火于胸的白夏憋了一会儿,方恨恨骂道:“你们家那个公子,真不是什么好鸟!”
四妹一听,顿时又惊又喜乃至于热泪盈眶:“你也看出来啦?”
“…………”
白夏再度窜回院内时,萧疏依然留在原地没有动过。静静地坐在轮椅上,微微扬起脸,望着沉沉夜幕中的那轮弯月,凝成了一个仿若没有生命的剪影。
听到脚步声,一阵恍惚后,方敛了心神看过来,于是一怔:“你……”
白夏的语气和动作都硬邦邦的:“我来给你送药!”
“这……怎敢有劳。”
“别废话,趁热喝!”
萧疏只得接过显然怒气未消的白夏递来的汤药,依了惯例一饮而尽。
“味道如何?”
“还好。”
淡淡的应了声,用清茶漱了漱口,还未来得及吐出,萧疏便被白夏接下来的一句话给惊得差点儿一口水全部呛进了鼻子里——
“我之前说过,只要帮你挡了这朵桃花,你便要对我以身相许。如今,按照你的计划,我给你挡去了何止几大车的烂桃花?所以,自此时此刻起,你的身子就是我的了,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每根头发丝每寸肌肤全部都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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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送尹洛离开时,面对她所言的感谢款待之词,萧疏的回话是:“我和夏夏来年若回京城,定当去府上叨扰一二,到时,还望尹小姐莫嫌唐突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