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我把你从大漠掳到这里,只因为想要把你据为己有,正因为如此,我才会对你的反抗那样生气,甚至对你做出那些……残忍的事。可我却没想到,你的肚子里竟然有了漠儿……後来我每每想到从前的事,都会觉得後怕,同时也终於明白,明白你不是我收藏的一件东西。因为有的时候,你比我更坚强。我现在爱的是这样的你,是一个完整的澹台燕染……请你以百刖的王子的身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好好补偿你,一定会补偿你……”
说著,李夕持的大手开始不安分地动作起来。从燕染的肩头滑下,在水中潜行著,摸到燕染肚子上那道疤痕。
虽然经过这段时间名医的日日诊疗,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但疤痕却还是无可避免的留了下来。新生成的皮肉微凸著,很轻易就能够被感觉到。
泉水是温暖的,但李夕持手指的温度却更加明显。燕染不自觉地颤了一下,随即感觉到李夕持的另一只手也缠绕上来,搂住了他的腰。
背後不再是僵硬的岩石与青苔,燕染感觉到了李夕持的心跳──就紧紧地贴著他的後背,带著灼烫的体温。
不知不觉中,他竟然已经无处可退。
李夕持的手在水中轻柔的动作著,将燕染揽进自己怀中。与此同时,他低下头,将炽热的呼吸落在燕染光滑的颈项上。
淡淡的水汽之间,他看见自己怀里那具清瘦、洁白的身体慢慢染上一层粉红。
“放轻松,把一切都交给我,这一次我一定会好好对你……”
吻,在弥漫的水汽中轻轻落下,开始时只在面颊与额角,随後蔓延,落在唇角,再一点点地舔上去,小心翼翼地占领每一寸肌肤。等到那妃红的嘴唇不由自主地微微张开之後,再慢慢侵入,接成一个正式的、不容喘息的深吻。
燕染觉得自己仿佛要被融化了。温热的空气通过呼吸进入他的四肢百骸,让他晕眩著仿若坐在云端。
李夕持独有的龙涎香气在他口中蔓延,令他窒息。朦胧中,那种香气又开始顺著他的身体向下滑动,舔过光洁的颈项与胸膛,潜入水中,吻住那小腹上略嫌粗糙的疤痕。然後继续下落,直到燕染下身那处依旧沈睡著的密境。
“啊……”意料之外的亲昵碰触令燕染禁不住叫出声来,许久没有经历情事的身体敏感至极,一直沈睡的欲望,也慢慢抬起头来。
就算是在最荒诞、最大胆的梦中都未曾出现过的景象。燕染知道李夕持潜入水中正在做什麽。他无力地依靠在池壁上,感觉自己的双腿被大大地分开,感觉股间的欲望被某种柔软的存在所缭绕,变得炽热,跳动起来。
他虽然没有刻意禁欲的习惯。但是来到涟王府这几年,对於情事方面几乎没有过任何的肖想。因此对於突然袭来的这一股情潮,竟毫无半点抵御的能力。没多久便闷哼了一声,眼前一阵花白。
在高潮的余韵之中,他朦胧著双眼,看见李夕持浮出水面,嘴角带著一丝银液,顿时脸上一阵飞红。
而这种红色,又转而成为了令李夕持移不开目光的存在。
在高潮的余韵之中,他朦胧著双眼,看见李夕持浮出水面,嘴角带著一丝银液,顿时脸上一阵飞红。
而这种红色,又转而成为了令李夕持移不开目光的存在。
“这里热……”低沈的声音贴在燕染的耳畔,“我们回房去。”
说著,他也不待燕染回应,直接打横将人抱起来,用布巾严严实实地裹好了。自己再随便披上外袍,出了院子。
温泉最近的便是揽菊轩。沈嬴秋在时,不喜奢华,便将屋子撤得如雪洞一般。待他一走,总管便恢复了陈设。
院子里植了菊花,屋里薰著枯叶香,墙上挂著秋风东篱图,菊花石插案後是秋香色的帷帐。
虽然早过了立春,但地龙依旧是热的。李夕持将燕染轻轻抱到床上,一手放下了帷幔。
“当我还在大漠的时候,想著如果能把你带来,就让你住的这里。”他俯身下来,再次将一层层的布巾解开。
然後一切的声息忽地戛然而止,只剩下满室活香缭绕舞动。
夜,便不知不觉的深了。
第二天,燕染醒来,发现李夕持不在身边。床上的被褥已经换过,而自己的身上也一片清爽。他爬起身,亵衣好好的穿著。床边的地坪上摆著一套衣裳。燕染起身,将衣服穿上,在屋里走了几步,除了小腹酸软之外,竟然也没有什麽难过的地方。
回想起昨夜之事,燕染脸颊不禁微红,他坐到桌边喝了一口水,便听见门口有人的脚步声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是李夕持,他穿戴齐整,手中拿著一卷谕旨,脸上放出红光。
“你醒了?”他见燕染已经坐到了桌边,急忙问候,“身子怎麽样?有没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
燕染摇了摇头,然後低头去看李夕持手里的诏书。
李夕持知道他在想些什麽,立刻解释道:“卯时初,皇上下了诏令。除了百刖的奴籍,还建诸侯国。并且命人将胡妃的遗体还葬大漠,另外……”他顿了顿,“而且皇上赐了沈赢秋一座别院,让他离开皇宫去养伤了。”
说著,他将诏书放在桌上,也要让燕染亲自确认看看。
佳音当前,可燕染却显得平静。他甚至没有展开李夕持专程带来的诏书,而是一手依著桌案,轻声问道:“王爷,去大漠的车马可有准备好?”
一瞬间,李夕持如坠冰窟。
“你还是这样坚持?”他喃喃道,“还是决定要走?”
燕染点头。
四周一下子又变得沈寂起来。李夕持伸手,默默地将诏书收起。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之後,他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点头道:“吃了午膳,送你离开……回大漠。”
这一天,是大焱玄祁六年二月初六。约莫是在午後那段时间里,涟王府的大门内静静地驶出了一骑车队。车队从大焱都城的西门出发,向著遥远的胡地而去。
很少有人知道,这队马车为何要远赴胡地。只是有很多人都看见了涟王爷李夕持那天亲自将这队人马送出了城门。
同年,焱王李夕善的赦令,让普天下数以万计被释放的胡地奴隶回返家乡。同时启程的还有胡妃的棺椁。她被埋葬在故乡,墓碑镌刻著她作为帝王宠妃所得的谥号。
李夕持再没有领命出征,不仅是他,朝堂之上,挂帅出征的将领也逐渐少了动作。焱朝似乎就像一个忽然之间变得沈稳而内敛的成人,开始发展起农业与商业的实力。
在闲暇的时间里,涟王爷偶尔会去见见友人,比如沈赢秋。
虽然皇帝为他养伤而专门赏赐了一座府邸。然而沈赢秋却并未打算住在里面,伤势一好,他便独自搬去了城外的山中,从农民手里买了一间草庐居住。他似乎是心如死灰了,懒於接待任何的访客,只有郑长吉与李夕持两人,还能勉强见上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