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中二大佬说的“如果我赢,我的公主会给我什么样的回报”,引起了白珊珊的深思。
其实吧,换做以前,白珊珊只会翻个白眼便置之不理,但今时不同往日。其一,商迟参加这次十三校篮球联赛,的的确确是她给报的名;其二,有了之前“强吻事件”的前车之鉴,她已经深刻领悟到这位大佬是个比狠人还狠一点的狼人,如果对他说的话采取完全不理的态度,后果极有可能会是她生命中无法承受之重。
so,还是随便想个“回报”好了。
反正那个中二大佬看起来也不是很难哄的样子。
就这样,在历经整整三天的深思之后,白珊珊眼睛一眯,想出了个idea。
第二周的星期三,物理晚自习。
照例是做试卷。
叮铃铃,下课铃声响起来,物理老师让大家伙坐在座位上,由两位物理课代表分别从教室的一头一尾开始收卷子。大家伙交完卷,纷纷跟自个儿的前后左右桌讨论起之前选择题和计算题答案,整个教室都闹哄哄的。
唯独以第四大组倒数二排座位为圆心的方圆几米鸦雀无声。
和教室其它区域生机勃勃的氛围格格不入,商迟面无表情地坐在座位上,眸色如布严霜。
就这样,在史诗级大佬无形的低冷气压震慑下,处于圆心周围的同学们都安静如鸡,甭说交流答案了,他们连喘气儿的声音都不敢大。一个个埋着头,自顾自往自个儿包里放东西。
突的,一道轻软甜糯的嗓门儿响起来,将这种死一般的安静打破:“哦对,差点忘了。”
然后就是阵“哐哐”。
商迟听见响动,视线离开函件冷漠上移,紧接着就看见了一只白生生的小拳-->>
头。雪白纤细的五指收拢做出敲门的动作,轻轻扣了扣他的桌面。
商迟抬起眼。
“商同学,你今天心情好像很不好的样子,怎么了?”少女粉白的小脸蛋儿映入视野。她直直地看着他,一双乌黑分明的大眼晶亮莹澈,隐约流露出一丝关切。
商迟视线直勾勾落在她脸上,冷戾阴沉的目光不自觉便柔和几分。摇了摇头。
“好吧,你不想说就算了。”小姑娘见状,只好无奈地耸了耸肩,随之便从课桌抽屉里拿出了个什么东西,放在桌上,两只小手推到他面前。
商迟看了眼。是一块草莓慕斯蛋糕。
一丝疑惑从冷黑双眸中闪过。
“给你的。”她解释着,笑了笑,连眸子都弯成一双柔柔的小月牙,“不开心的时候就吃点甜食,那样你的心情就会很好多。”小手把胸脯拍得邦邦响,竖大拇指,“亲测有效,妥妥的。”
商迟看着桌上的草莓慕斯,没有说话。
“这个啊,”姑娘忽然倾身,略微往他凑近了点,举起一只小手圈住嘴,一副神秘兮兮的语气,“就当是定金。”
少女贴近过来,清甜的水果奶香骤然侵袭商迟的全部嗅觉。他黑色的眼睛深不见底,盯着她,依次扫过她晶亮的眸、小巧的鼻,和浅粉色的开开合合的柔软唇瓣。轻声、慢条斯理地地问:“什么定金。”
“嗯。”她点头,紧接着便扬起一抹灿烂笑容,抬手,鼓励式地拍了拍他的宽肩,说:“篮球联赛加油呀商同学,如果你赢了比赛,我就再送你一样礼物。你任选。”
商迟直勾勾地盯着她,重复:“我任选?”
“emmm……咳。也不要太贵,得是我买得起的。”
白珊珊话音刚落,顾千与的声音便从门口传来,喊道:“快点啊珊珊!”
白珊珊应了句,拆开一颗棒棒糖放嘴里,背起书包对商迟说了句“再见”便高高兴兴地离开了教室。
后校门处,黑色宾利安静等候在夜色中。
片刻,管家吉鲁弯腰恭恭敬敬地拉开车门,商迟面无表情地上了车。
车门关上。
商迟面容透出些许疲乏,闭眼摁了摁眉心,没什么语气道:“情况如何。”
英籍管家习惯性地用他的母语道:“布兰特那边刚才来过电话,说奈菲尔夫人经过手术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只是她的精神状况还是不稳定,依然随时可能出现伤人或自残行为。布兰特向您请示,是将奈菲尔夫人送回中国,还是送往巴黎疗养院?”
商迟视线漫无目的地落在黑暗中的某处,把玩着手里的草莓慕斯蛋糕,静默须臾,冷漠道:“她就是死,也别死在我面前。”
吉鲁淡淡垂眸:“是,明白了。”
话音落地,几道穿着校服的身影却忽然透过车窗进入商迟的视线。他眯了眯眼睛。
距离黑色宾利约五米的马路牙子上,少女们刚从后校门附近的一家小市出来,人手一杯酸奶一包零食,吃吃喝喝,说说笑笑。不久前送了他一个草莓慕斯的小姑娘走在靠近马路那一侧的最边缘,笑盈盈的,身旁还有几个同班女生。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正在马路上平稳行驶的小货车不知怎么的,忽然原地打了个圈,不受控制地朝着路边冲撞过来……
“你还记得当年的十三校联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