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不过问,便不过问。
放也好,杀也罢。
那几个人的性命对于庄锦来说,远不如解开陈兴旺的心结更重要。
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声音沉闷,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无比的萧条。
庄锦拿出火折子点燃,就着微弱的光亮走进去。
就着火光,隐隐约约瞧见炕上躺着一个人。
屋内冷锅冷灶,没有一点热气。
就连炕上的人都呼吸微弱。
庄锦叹了口气,寻了油灯点燃。
屋里一下子亮堂起来,庄锦回头往炕上人扫去,眼皮子一阵狂跳。
几日不见,陈兴旺瘦得,也就比骷髅架子多了层皮,一双眼睛无神的圆睁着,里面血红一片------
若不是胸口还有微微的起伏,庄锦还以为见到了干尸!
“你这是折腾你自己呢?还是想让陈大娘和陈大叔从地底下上来诈尸,大骂你不孝?”
庄锦说话丝毫不温柔,她向来不擅长安慰人,也不认为那些安慰有用。
人啊!
痛到极限无非就是两个结局。
一个是颓废等死!
另一个就是化悲痛为力量,变得更强!
此时的陈兴旺无非是选择了前者。
在她眼里,这就是弱者的行为!
“或许陈大叔选择爱你的方式不对,但事已至此,你这般折磨自己,只能让他们死也不得安息。”
“除此之外,还能得到什么?”
“你知道北狄的军队已经逼近边关了吗?若人人都像你一般,那漠北国老百姓岂不是,不等敌军用刀子,就能死一大半!”
“灾荒这几年,老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甚至啃食同伴尸体填肚子,这些你不是没有听闻,也不是没有见过。”
“现在你整这一出,这不叫勇敢,这是懦弱!”
说了这一通后,庄锦也着实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俗话说,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一切只能看陈兴旺自己!
“你自己想想,想明白了,明日便来找我。”
“想不明白,若你死了,我就把你的尸体扔去北狄铁骑下,咱陈家村人就算要死,也不能窝囊的死!”
留下一个掺了灵泉水的水囊,和几个肉包子后,庄锦便出了陈兴旺的家。
外面明月高悬,繁星闪烁,是最近少有的好天气。
庄锦回身把陈兴旺家的大门轻轻掩上,正要往回走------
突听,隔壁庄家老宅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轻微的声响!
庄锦眉目一敛,竖耳聆听,那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又消失了!
或许是猫狗?!
庄锦只顿了一下步子,便也没有当回事。
直接回了位于村西的庄家新宅。
庄家新宅里,赵玲的房间还亮着灯。
显然是在等着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