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价格昂贵,每年还没上市,便被抢购一空。
她多次差人到布庄,都说要等到明年才有货。
原来是太傅许晏的独生女,听陆夫人说这个女儿自幼便当男儿养的,打小跟着男子上学堂,针织女红一概不会,且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若在以前,谢湘楠早拱手低眉地巴结,现在,时移事迁,她与眼前的娘子可以平起平坐,凭什么要怕她、要巴结她?
若论起来,国公可比太傅的官要大!
“原来是许娘子,你来的正巧,许太傅的病可是如我所说,是为那不成器的太子出头,被人打了?”谢湘楠问道,丝毫没有当面说人被撞破的窘迫。
许寒若登时红了脸,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话怼回去。
世家的茶会她也去过不少,大家说话客客气气,即便非议他人,那也一定是咬文嚼字,给那些难堪的意图披上一层纱,让话听起起来不那么难听。
骂人如此直白,且当众妄议朝政的,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虎的世家女。
“照谢姑娘这样说,太子是犯的可是死罪,却为何没有治罪?”谢凝问道,声音带着挑衅,“看来,姑娘的消息也不可靠!”
“你懂什么?那是皇家的秘闻,怎么能昭告天下?儿子和后母私通,就是寻常人家也要藏着掖着,何况是皇室,传出来光彩吗?”
巡城的金吾卫不时从街上经过,恰好
有一队人马向谢宅走来。
谢凝记得那日在太傅府,韩元驰说过皇上已经下令封锁了消息,并且严查街头巷尾议论此事的人。
“你凭什么就如此笃定?今日许娘子也在这里,若你说的与事实不符,可到府衙告你造谣!”谢凝说道。
“告我?你敢告我?”谢湘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我亲耳听到父亲所说,皇上和太子抢一个女人,太子没抢过,许太傅本想帮太子,没想到惹火上身,被人陷害……”
她还在不停地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站着一个黑色官服的武官。
王氏看到武官,想要女儿住嘴,武官却示意她不要说话。
一行人静静站着,听谢湘楠说皇家秘事。
等到她终于说完,武官才悠悠开口,“不知娘子从哪听到的这些事,还望娘子告知,我等也好去听听热闹。”
谢湘楠看到金吾卫,早就吓傻了眼。
金吾卫,那可是皇上的禁卫亲兵!
镇国公是武将出身,国公府也时常有将士出入,但那只是寻常兵丁,不可跟金吾卫相提并论。
这些半真半假的话,她也只想吓唬吓唬谢凝,杀杀小娘子的威风,并不是真的想议论皇室!
但武官明显不这么想,“圣上有旨,命我等日夜巡城,严禁市井游民议论朝政。我们巡了三日,没有听到关于皇室的一个字,想不到小娘子竟比宫里内侍知道的还要清楚,不妨跟我们走一趟,回府衙细讲。
”
说着,竟拿出了锁链。
“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谢湘楠慌了神,死死抓住王氏的手,“我乱说的,不要抓我。”
王氏为女儿开脱,“小女娘乱说的,她哪里知道皇家的事?”
武官却不管,只管拿人。
谢湘楠戴着锁链,被武官押解,回头冲王氏喊道:“娘,快去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