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行笑着领着二人往东门那面走:“那就不客气了。”
“你们学校美女真多。”何伟一面走着一面慨叹。
易天行有些奇怪,看了胡云一眼,又看着何伟:“你们财专号称收集全省高校美女标本,你身在盘丝洞,居然还会露出这种三月不知肉味的表情?”
何伟苦着脸一笑。
易天行还觉着奇怪,胡云已经在旁边偷笑道:“财专美女倒是多,只是何某人进度太快,自作自受找了个美女管着自己,弱水三千,如今只能喝一瓢,看也只能看一瓢了。”
易天行哈哈一笑,开始审讯:“姓名,年龄,家庭住址,三围,电话,一个都不能少。”
“有你这样恬不知耻打探嫂子隐私的人?”何伟故作诧异。
胡云和易天行不依,继续逼供。
何伟禁不住这两个家伙缠,摸摸脑袋挺不好意思的:“叫张瑾,省城本地人,今年十八,明年十六,三围不知,电话不能说,家庭住址,不关你们两个人的事。”
易天行和胡云对视一笑,拍着何伟的肩膀:“注意安全。”三人自然明白这安全指的是什么。
何伟哪肯让这两人嘲弄自己,假意一叹道:“再怎么我身边也有个人,不像你胡云,天天呆在那和尚庙里。夏天的时候不是跟我吹有什么警花儿吗?现在再说,那警校里有片花瓣没?”
胡云痛苦不堪,满心怅悔:“还不是被我那老爹骗上了贼船。”
何伟又转过头说道易天行:“还有你。邹蕾蕾同学不在身边,写信怕不把你指头磨出老茧来了吧?”
易天行一笑:“扯蛋。”这才想起有好几天没有给蕾蕾写信,心里涌起一丝歉意。他转头偷偷留意了一下胡云的脸色,发现一切如常,才放下心来:“指头磨出老茧来的,往往是在和尚庙里的某些人物才对。”
何伟和易天行眼神一对,哈哈大笑起来。
胡云愣了一愣,才明白这两个小子说的什么意思,跳起来作势欲打。何伟和易天行笑着避开,往人来人往的文化路上走去。
“太阳的光直射我的脸,而你却无动于衰……”
文化街上,三三两两的女学生们青春逼人地行走着,何伟扮出蛤蟆般无害的笑容,却吸引不来一丝注意的目光。他只好苦着脸,哼着黑豹的歌儿。胡云一脸正色,却不忘将自己学警的下摆拉了拉,让自己的打扮更加笔挺。
落在后面的易天行,抬头看天空漫漫阳光,感觉无比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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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三人分手,易天行在旧六舍外却远远看见了袁野小肖,还有那辆汽车,不由抚额哀叹,想到肯定是古老头接电话后的安排。和这两人碰上面,才知道今天是公司聚餐的饭局,听到这句,易天行又是哀叹出口,心想早知如此,先前何必与何伟胡云两个小子争食争的如此之猛。
();() 水晶宫不是东海龙王用来睡觉打屁的地方,而是省城里最大的一间海鲜酒楼,这酒楼其实就是一艘大船,一直安静地停在江边。吃着空运来的海鲜,感受着船外吹进来的江风,倒确实是一件极好的享受。
易天行问着身边的小肖:“在这儿吃顿饭得多少钱?”
“便宜的有,贵的也有,看你怎么个吃法。”小肖回答道:“有一顿百来块钱的,也有一餐上万的。”
“啊……”易天行叹息道:“这家店的牙齿咬的还真深,你说公司聚餐放这种地方,得吃多少钱去?”他自从踏进鹏飞工贸的那一刻起,骨子里的守财奴意识便开始逐渐苏醒了。
小肖一笑道:“管吃多少钱,您也甭客气,这间店收我们非常便宜,而且也比别的店正宗,不敢冤我们。”
易天行一挑眉毛教训道:“这你就不懂了,饮食行业最黑的,虽然古家在省城也是有头有脸,可别人要整你点秤,你还是一样没着儿。”
在旁边安静听着的袁野终于忍不住笑了,看着易天行诧异的神情解释道:“这家店就是我们公司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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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富丽堂皇的酒楼三楼大厅,早已等候在此的诸人纷纷站了起来,向易天行问好。易天行还是有些不适应这种场面,面部表情僵硬地点点头,然后就在头席上坐了下来。
头席除了易天行和袁野还有几个头面人物,小肖本来并没资格坐在这桌,但易天行觉得这人有些投脾气,就把他拉着坐了下来。拿过袁野递来的菜单,看着上面那些名目繁多的菜名,易天行一下傻了。他一穷小子,除了海带、带鱼这两种都有带字的便宜货色,对于海鲜这类食物向来没有第一手的认识,赶紧支唔着把菜单还给袁野,咕哝不清吩咐道:“随便吃些就好,虽然是公司聚餐,又是自家的生意,但还是不要吃太贵了,左手右手都是自己的不是?”
袁野也没注意他的窘态,拿过菜单便按着他的吩咐对旁边的服务生说道:“要好吃不贵的那种。五香熏鱼、凉拌金针菇、虾干双素、腩肉炒管鱼、凉拌蛰头、凉拌蓬菜、凉拌海螺、辣炒毛鲜、韭菜炒海肠、油泼鲍鱼、酱暴海鲜杂盘、油泼扇贝、虾仁萝卜丸子锅、冰水苦瓜、香酥兔腿、蒜蓉天鹅蛋、盐水香螺、海蛎子豆腐锅……”
他面色平常地说着,易天行却在旁边早听傻了眼,心道原来这就是已经节俭后的菜单?轻轻咳了两声道:“差不多了。”
袁野想了想也就别再点,吩咐服务生去交待,然后说各桌酒水都由他们自己点,回过身来恭谨问道:“少爷主食吃些什么?”
“米饭。”易天行想也没想就回答道。
“有品味。”袁野心想果然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孩子,点主食都只点白饭,就像在酒吧里只喝白水一样,摇头大赞。
……
……
果然是自家开的酒楼,什么都快。满满五桌人,不一会儿功夫,菜都上齐了。易天行端着杯中的红酒向席上诸人虚敬了一杯,便开始挟筷大块朵颐,各盘中夹完了,发现也没什么特别的好,就是那道凉拌蛰头和海砺子豆腐锅最勾引他的口水。蛰头脆的要死,黄瓜,老醋,蒜蓉爽就一个字,而海厉子豆腐锅的汤水味汤浓郁,正好下饭。
他埋头吃着,席上另几位省城道上的头面人物却是眉头渐皱,互相使个眼色,便准备来敬酒。那天易天行在会议室里把众人整的哑巴吃黄连般可怜,可毕竟古家生意染着浓浓的黑色,阶层森严,诸人有恨意也不敢对这易家少爷如何。眼见酒席已开,在酒场上报仇可是个极好的主意,于是都端着高高的杯子,斟满冲鼻的白酒,放易天行的座位旁杀了过来。
易天行还没来得及说话,袁野已经是端着杯子站了起来,以他在省城古家的地位,他要给易天行代酒,谁还说出个二字?于是一场酒中厮杀就此展开,众人脸上红光渐现,话声渐大,语句渐粗……
过了会儿,小肖却领着酒楼的经理走到易天行的身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